白起繼續行走在晨光破曉的山路上,空氣中瀰漫著一絲露水氣息,昂首望向前方,靈山聖地已隱約可見。
這條路彷彿是一條通往彼岸的虹橋,與天際相接,吸引著他不斷前行,心中複雜的情緒如同這大自然的清風,吹散在群山間。
道路兩旁的林木愈發蒼翠,偶爾有幾隻飛鳥掠過,啁啾聲聲,似在為白起的到來演奏歡迎的樂章。
他心中無波無瀾,耳畔彷彿還能聽到老者意味深長的話語。
這使得每一步都愈加沉穩,腳下的青石板因晨曦的照射反射出淡淡的光澤,在此靜謐的時光中,白起彷彿置身於一個無垠的境地,心如止水,思緒清澈。
終於,他來到了靈山聖地的山門前。庭院成片,佈局如星斗,空中漂浮著一層如霧似煙的靈氣,令人心曠神怡。
黑色的石門矗立眼前,其上鐫刻著古樸的篆書,透露出歲月的沉澱與玄機。
石門之外,一名守門弟子站立其前,身著淡青長袍,面容清朗,氣度非凡,神色間透著對來者的審視與警惕。
“來者何人?”守門弟子開口,聲音如秋水,看似簡單的一問,卻暗含著一絲考量。
“在下白起,求靈山聖地一淨化心靈。”白起平靜答道,語氣誠懇無比,直述來意。
他的態度並無半點浮誇,腳步自然跨入山門前方,顯得胸中無愧。
那弟子微微頷首,似是對眼前這個氣宇軒昂之人略表敬意,但他並未輕易放行,而是揮手示意白起立於門側,直到身後殿內傳出一個低沉持重的聲音:“唯有心誠者,方能透過玄門考驗。”
話音未落,白起面前的石門突然微動,露出一條足以一人透過的縫隙。
門內隱隱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召喚著他。
他握緊隨身佩劍,毫不遲疑地邁步進入門內。
進入石門,白起只感眼前一片迷離,光影不斷交錯,彷彿置身於一片無盡的虛空。
身邊忽的湧起無數景象,如流水般在他四周環繞,似夢似幻,又如過往的真實在眼前重演。
他彷彿回到多年前親歷的戰場,黃沙無盡,刀光劍影。
戰鼓雷動,吶喊聲聲,舉目四望,皆是敵友相搏、生死無常。
這一幕幕皆是在他心中如同深刻的烙印,如今重現,不勝唏噓。
景象忽轉,一個女子的身影浮現眼前,正是那曾與他共度無數歲月的攜手伴侶。
然而,情景瞬息而變,女子面顏面目含淚,泣不成聲,話中的控訴仿若千鈞重,壓在白起心頭,令他不自禁地心神震顫。
“你為何,這般離去?”白起喃喃道,心中雖明知這是幻境,但感受到的痛苦卻如此真實。
然而,在這獨自行走於過往與幻象的驅騎中,他逐漸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心中未解的蔓延幻影。
他痛定思痛,體內氣海忽然湧出一道堅韌不屈的力量,心靈如鋼鐵般堅定。
“幻影即幻影,我白起豈會為幻境所迷?”就在這時,他的意志化作利劍,斬斷心中種種羈絆,脫離了過往的泥潭,心中彷彿充滿了勇氣與堅定。
一瞬間,宛如破開烏雲遇見陽光,那虛無飄渺的幻象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石門之後那空靈寧靜的聖地庭院。
庭院中央,一道淨心之泉靜靜湧流,清澈見底,吐著無盡生機,散發著幽幽的靈光。
白起邁步而入,那守門弟子站在石門旁,目光中透著一絲讚許。
他的言辭恰如其分地概述著:“玄門考驗,乃我靈山試煉之一,唯勇者、不惑者可得真見。”
白起微微頜首,心中固然已然明瞭,此行不僅是為了驅走那盤桓心中的魔念,更是一次難得的內心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