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甩,月白色的白衫竟兜著滿滿的糞飛向了金弓夫人的馬車。
金弓夫人臉色大變,用力放下車簾,那一桶糞就盡數潑在了她的馬車上,散發著沖天惡臭。
薛紅紅一聲慘叫,竟從車內生生劈開車頂,抓著她的兩柄劍飛了出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著我潑糞……又是你們!”她看清楚了這兩個人正是昨夜私闖施家莊的兩個俊俏小子,臉上竟泛起了紅暈,將劍都收了回去,掠了掠鬢角,“你們可是不知道我在車上?”
段小莊一看她的馬臉就感覺中午吃的鱸魚都在肚子裡恢復原形遊啊遊的,直想游出喉嚨,真是慘不忍睹的臉啊,什麼鳳姐芙蓉姐姐,和她一比起來都是蒼井空老師,他撇開眼道:“我們剛開門就有人朝我們潑糞,哪裡來得及看車裡有什麼人呢。”
薛紅紅歡喜的道:“如果你們知道有我呢。”
段小莊誠懇道:“早知道有你,怎麼只潑一桶呢,應該將松江府今日所有百姓排出的‘黃金’都送給夫人啊,那才配得上夫人今日穿的黃衫子。”
薛紅紅那原本泛紅的臉蛋一下變成青色了,“你說什麼?”
金弓夫人也從那馬車中躍了出來,對薛紅紅道:“少奶奶,我早和你說了,這小子說話可不中聽了,你昨日還誇他生得不錯,真是……”
“真是瞎了狗眼。”段小莊順口接道:“昨天你們踩我那兩腳爽不爽啊?”
薛紅紅最恨別人嘲笑自己的容貌,大多數人因為她爹,可都是一個勁奉承她的“如花容顏”,她昂著下巴道:“姑奶奶願意踩你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可知道我爹是誰?”
段小莊在心底狂撇嘴,你爸你爸,難道你爸還能是李雙江不成,“最不怕就是炫裙帶關係了……你又可知道石觀音是我的誰?”
薛紅紅冷冷道:“是你的誰也沒用,她已經死了。”
段小莊:“她兒子還沒死呢……不對,那你知道殺死她的人在哪嗎。”
薛紅紅:“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楚留香,在我爹面前,又算個什麼,你可知道我爹是誰?”
段小莊:“加上昨晚,你問的可是第三遍了,雖然昨晚已經給過你答案了,我還是第三次回答你,你都不知道你爹是誰,我怎麼知道啊。”估計“你知道我爹是誰”就是薛紅紅的口頭禪了,不管別人知不知道都要問一遍,大概後世什麼“我爸是李剛”就是從她這兒來的,這正宗的武二代啊。
薛紅紅的馬臉一下黑了,“我爹是薛衣人,你若不想死,現在跪下來向我道歉,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段小莊:“你爹也只能是薛衣人了,要隨便換個人,你以為你還嫁得出去嗎?”
薛紅紅被踩到痛處,羞惱的道:“你敢再說一遍?”
段小莊:“你讓我說我就說嗎?你求我啊,不過你求我我也不說,什麼時候你的鼻子比你的嘴巴要小了再來求我吧。”
薛紅紅忍不住摸上了自己那個比嘴巴還要大上一倍的鼻子,“好……好,現在你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饒過你了!”
段小莊嚷道:“你今日要是打不死我,就把這兒的糞都舔乾淨。”
薛紅紅抽出劍,“我今日要是打不死你,就沒有臉做薛家的女兒了。”
段小莊跳到楚留香背後,“快點,快點來舔……打!我就站在這兒不動。”
薛紅紅看他躲在楚留香背後,咬著嘴唇不屑的道:“躲在男人背後,難道你是女人嗎。”
段小莊幽幽道:“壯士,如果是和你比起來,我就算女人。”
薛紅紅:“……”
金弓夫人嚷道:“少奶奶,不用對這小子客氣,你早該動手了。”薛紅紅:“是的,我早該動手了。死兔子,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麼話是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