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以白玉簪挽了個髮髻,另一半披散下來,頗有幾分灑脫氣質,很符合蘇暖暖對武俠小說男主角的想象。
看見他們過來,青年便站起身,拱手笑道:“一別經年,世子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不等說完,就被段庭軒不耐煩打斷,只見他揮手道:“行了,少來這套,明明過年時才在京城見過,什麼世子不世子的,就按照從前規矩,叫我庭軒便是,這是你嫂夫人。”
白衣青年就僵硬了一下,然後黑著臉道:“我這不是在嫂夫人面前顧及下形象,生怕嚇到她嗎?你怎麼就一點世子風度也沒有?難道平時在府裡,也是這麼個德性?”
“呵呵,在府裡我比這還隨便呢,不信你問暖暖。”論理在外男面前,是不該直接說出自己妻子名諱的,可見段庭軒和眼前這人的關係之深厚。
“真的?”白衣青年疑惑:“為什麼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難道是我的錯覺?”
“不是錯覺。”段庭軒嚴肅道:“我的確不是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白衣青年:……
“嗯,這是你嫂夫人對我的評價,所以你就應該知道,你嫂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了。”
白衣青年:…… “什……什麼樣的人?也是……隨便起來不是人嗎?”
“揍你啊。”段庭軒黑了臉:“這種混賬話也敢當著我的面兒說出來?哦,當著我的面兒說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你敢當著你嫂子的面兒說?是皮癢了嗎?”
“不好意思。”白衣青年連忙向蘇暖暖拱手施禮:“好教嫂子知道,小弟的性子,不太容易近朱者赤,但近墨者黑就十分容易,有庭軒兄珠玉在前,所以我忍不住就……”
“閉嘴吧。”段庭軒氣得咬牙切齒,然後轉向蘇暖暖:“暖暖,這就是你一直惦念不忘的明玉樓樓主蘇東樓。”
蘇暖暖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聽著這兩人在那裡說得越來越不著調,她只想捂著胸口說一句“心好累”,然而此時聽見這句話,卻驚得她險些跳起來,失聲道:“什麼?他就是明玉樓樓主?不,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蘇東樓呆住,眨巴著眼睛看蘇暖暖:“嫂夫人可是覺著我沒有明玉樓主的威嚴?”
“你也太小了。”蘇暖暖看著他:這貨也就二十二三歲的年紀吧?就是南六省綠林的總瓢把子?武俠小說也不敢有這麼傑克蘇的人設好不好?
“有志不在年高。”蘇東樓傲然一笑,卻聽蘇暖暖幽幽道:“做總瓢把子,好像不是有志向就行,我相信南六省傑出的武林人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有這志向,連那個屠狗幫還想橫掃天下呢。”
“咳咳,當然,除了有志向之外,小弟的運氣也一直不錯。”蘇東樓尷尬一笑,然後一指段庭軒:“嫂夫人,你身邊站著的這個人不也是年少得志的典型麼?好像你不該對小弟的成就如此驚訝。”
蘇暖暖看了段庭軒一眼,猶豫一會兒後決定實話實說:“那個……不可否認,他有一個好爹。”
別說蘇東樓,就是段庭軒,也被這句話震得半天沒回過神,好半晌蘇東樓才赧然道:“那個……要是這麼說的話,小弟的爹……好像……也很不賴。他是前任的明玉樓樓主。”
這一回輪到蘇暖暖震驚了,瞪大眼睛看看段庭軒再看看蘇東樓,好半天才喃喃道:“原來古今皆如此,都是拼爹的時代啊。”
“什麼拼爹?暖暖你不要胡說八道啊,我的地位是實打實靠我自己打拼出來的好不好?”段庭軒額頭一排黑線:“如果只是拼爹,京城那麼多勳貴子弟,怎麼只有我在朝堂上呼風喚雨?”
蘇東樓斜睨過去,暗道這貨自大的毛病真是一點兒也沒改,就算你真在朝堂上呼風喚雨,這種話請留給我們來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