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輝並不會因為謝青雲才十二歲,就不和他說這些,這些門道不是秘密,大人能知,謝青雲便也能知。
聽過這些,謝青雲忽而問道:“如此說來,去了滅獸營後,掩住氣機反而惹人懷疑,掩神環對晚輩也就沒什麼用了,到時,我會將此寶奉還給柳前輩。”
“我柳輝送出的寶貝,豈有要回的道理,再見面時,我會收回覆於掩神環上的靈元,它自然會失去功效,何rì你有了三變武師的修為,何rì便可再用,對你也是個激勵。”柳輝不容置疑的一擺手,道:“其他的,莫要再說。”
雖然今rì是第二次見柳輝,謝青雲卻也瞭解了他的脾xìng,當下誠心施禮,不再去提奉還掩神環之事。
柳輝則不去管他行禮,晃了晃手中令牌,接著續道:“這令牌是候選弟子的身份印證,你想個名字,這便幫你刻上。”
謝青雲聽得好奇,忙問:“柳前輩會雕刻麼,徒手便能把名字雕上?莫非這令牌是件寶貝?”
柳輝一笑,道:“算得上一變匠寶,以靈元探入其中劃字,字便能印上。不過這令牌作用不在於刻字,而是氣機。”
“令牌是一對,一枚給予候選弟子,一枚置於滅獸營中,和候選弟子的氣機相連,能探出弟子所在之處,若弟子出事,便於相救。即便救不及時,也能第一時間趕來,巡查兇手。總考透過的弟子,令牌保留,抹去候選二字,這令牌也就成為正式的滅獸營弟子令,功效相同。”
聽過柳輝解釋,謝青雲恍然,同樣功效的令牌,他也有一枚,便是師父的遊狼令,於是口中讚了一句,接著便去想那新的名字,過了片刻,才道:“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rì邊,就叫乘舟如何……”
不待柳輝應話,謝青雲就沒臉沒皮的笑道:“那什麼,既然是野道士,又能教出我這樣的天才,多半是個高人,他生平喜愛詩句,以詩給我起名,再合適不過。”
柳輝眸子一亮,爽朗笑道:“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rì邊,神仙般快活的rì子,你這詩好,哪裡來的?”
“咦……”謝青雲聽柳輝這麼問,頓而想起什麼,道:“柳前輩也不知道這詩麼?老聶他也沒聽過,我爹說書時講的,說是一位李詩仙的詩。”
謝青雲的父親謝寧興起時,偶爾會在說書的當口,吟誦幾句詩,這首《行路難》算是平rì誦讀最多的。
師孃當初聽父親唸詩時,不住的贊好,卻也沒有聽過李詩仙的名字。
父親卻說,這些詩和那些個故事一般,是他當年走南闖北四處說書時,從民間聽來的,謝青雲卻有點不信,不過再要多問,父親就做出一副負手望月的高人姿態,笑而不語。
父親的xìng子和他一般,飛揚跳脫,可他是孩子,父親老大不小,卻一點沒變,所以見到父親扮高人,謝青雲只好作罷。
“李詩仙?”柳輝凝神細想,沉吟片刻,復又笑道:“沒聽過,若是當世之人,還真相結交一番,你爹倒是好學問,這樣的好詩都能聽聞,還有沒有?”
謝青雲撓頭,見怪不怪了,不過柳輝既然想聽,他便接話道:“我這青雲的名字,便來自李詩仙的另一首《朗月行》,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境,飛在青雲端……”
柳輝越聽越是歡喜,連聲應道:“我是個粗人,不好讀書,不過這李詩仙的詩,卻符合我的xìng子……詩仙,果然是仙,這等詩句,也只有仙才能寫得出來,若有機會,能見見你爹,定要多討些仙句來……”
謝青雲嘿嘿一笑,想到爹那xìng子,若是知道滅獸使的身份,又知道滅獸使想和他討要詩句,多半會在書檯上,到處胡吹了,說不得又會編入書中,說一位大英雄謝寧和滅獸使惺惺相惜的故事。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