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撿起看了好一會,驚道:「這,這不是阿九嗎?」
雲箏本要伸手去接,一聽這話頓時像定住一般,好一會都沒吭聲。
「小姐?」見她今日實在有些反常,沁兒忍不住問道:「小姐可是昨日沒睡好?」
這麼一提醒,雲箏更是沒來由的心裡一慌。
過了好一會,她才仰起臉,面露疑惑的看著沁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問道:「那個,我昨天好像夢到阿九了。」
「呀,」沁兒慌忙去捂她的嘴巴,「小姐,這麼羞人的事,你可不能亂說啊。」
雲箏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她只記得迷迷糊糊間夢到了阿九,可這夢裡的東西,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除非是……
阿九真的來過了!
來過了!!!
雲箏驚得心跳都快了幾分,那她昨夜,豈不是拉著阿九的手睡著的。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半張臉都快要烤熟了。
她恍恍惚惚記得,當時阿九好像還問了她聲什麼。
是什麼呢?
雲箏用毛巾輕輕擦著臉,銅盆裡是被太陽照得暖烘烘的水,和少年當時的聲音一樣溫和。
她想起來了,那時阿九眼裡透著幾分壞,語氣裡都帶著故意,只問了她兩個字。
「喜歡?」
阿九問她喜歡什麼,那她是怎麼回答的?
雲箏一張小臉又呆又紅,她出了院門,被強烈的陽光刺了眼,髮絲輕飄飄的揚起來,但她始終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直到在馬車上坐定,聞到了那一點點淡淡的皂香,她才隱約有了記憶。
她那時壓著人家的手,恬不知恥的說了句。
「喜歡的,最喜歡阿九了。」
——靠
雲箏嘴角一抖,忍不住罵了聲。
殷阿九,你玩我?
……
這個夏末事情似乎特別多,日子一天天過去,禹河鬧了水災,北邊又戰事不斷,就連雲府,也因為三公子的事,不得安生。
「沁兒,」
西院裡依舊一片翠綠,已經隱隱聞得到桂花香,沁兒正在院裡撿著薄荷葉,見雲箏叫她,忙回道:「小姐等等,這就過來。」
侯爺將雲逸風送去了順天府,老夫人一聽這訊息,沒多久便病倒了。
小姐這幾日,晨起都要去給老夫人請安的。
「呀,小姐你看,都開小金粟了。」沁兒折了幾枝花遞給她。
雲箏有些微愣,都開桂花了,她沒有一點阿九的訊息。
連半封書信都未收到。
雲箏將手伸出,要去接沁兒遞過來的小花枝。
袖口被輕輕托起,她手腕處發出了淡淡的藍光。
雲箏瞧了一眼,把花收到手心,用力按了一下,吩咐沁兒去準備東西。
等她回了廂房,小書一下從手腕處蹦了出來。
【雲箏,我怎麼沒看到殷白岐?】
已經很多日沒見了,它顏色比上次深了許多,用病患來作比喻的話,它看起來像是大好了。
「阿九?」雲箏垂下眼,目光很快掃了它一下,鎮定道:「他去莊子裡了。」
【你怎麼……】
【不是說了別讓他隨便出門嗎,要是出意外了你要怎麼辦?】
「嗯,」雲箏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只道:「下次不會了。」
許是剛才自己聲調大了些,小書也覺得有些不妥,怕嚇著雲箏,它慢悠悠停在雲箏肩上,問她。
【你知道就好,最近可有遇到什麼人?】
這倒正好是雲箏想問的,她把小藍光捧在手裡,將那日在竹林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