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上坐著三個女娃和一個男娃,旁邊還有兩個婦人,其中一個是李氏,而另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看起來比較老實木訥。
王春花猜測這個應該是原身兒子的媳婦,但不清楚他在兄弟中的排行。
這時,小桌子上年紀較大的女娃看到王春花走過來,歡快地喊道:“娘快來吃飯。”
這個女娃兒與其他兩個相比顯得白淨許多,眼睛大如葡萄,水靈靈的。她跑過來攙扶著王春花坐在大桌子旁,說道:“娘,吃飯啦,我都快餓死了!””
王春花就著女孩的手坐下後,便趕緊說道:“嗯,吃飯,吃飯吧。”
其他幾人聽到她的話,也紛紛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飯桌上擺放著一大盆菜窩窩和一盆清湯寡水的粥。王春花好奇地打量著這些食物,卻叫不出它們的名字。
她夾起一塊菜窩窩放進嘴裡,感覺有些苦澀,讓人難以下嚥。再看看那碗粥,裡面只有幾粒糙米,稀得可以當鏡子使用,拿筷子撈了一下,我去!沒撈著,再撈……最後發現只有三粒糙米。
她不禁在心裡感嘆道:“娘嘞!這粥直接說是水得了。”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粥碗裡一個五官不太清晰的中年婦女。婦女長著一對柳葉眉,眼睛細長如丹鳳,臉頰瘦弱,看起來並不起眼。王春花心想,自己上輩子的長相竟然和原身差不多,得!這下連鏡子都省了。
王春花抬眼看看其他人,就連小孩子都吃得很香,嘴裡還不停地發出“吧唧”聲。
“唉!”王春花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忖:“這也太窮了吧!我最慘的時候也沒過過這樣的日子啊!得想個辦法改變現狀才行。”看著手中的菜窩窩,她實在難以下嚥。她無奈地搖搖頭,心裡琢磨著如何改善生活條件。她嘆氣時並未意識到這一舉動會引起他人的關注,但其他人卻都把心捏了起來。
“娘,可是飯菜不合口味?”魁梧漢子最先察覺到母親的異樣,關切地問道。他停下咀嚼的動作,目光緊緊鎖定在王春花身上。
王春花被魁梧漢子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渾身一抖,猛地坐直身子,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哦,沒……沒有,娘只是在思考家裡的糧食問題……”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內心的焦慮和不安卻如潮水般湧來,無法掩飾。
“糧食啊!大嫂,李氏!娘問糧食呢!”魁梧漢子瞪著雙眼,如同兩隻銅鈴一般,緊緊盯著小桌子上那兩個手足無措的妯娌。他的目光犀利而嚴肅,彷彿要將她們看穿似的。
朱氏連忙回應道:“娘,家裡小麥還有幾十斤,黃豆、糙米都還有不少,應該能撐到秋收。”說完,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一臉木訥的男人,心中默默祈禱著他快說話。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窩窩,看著母親說道:“娘,今年田裡莊稼比去年好很多,再加上二弟每個月都會送些糧食來,所以在秋收之前,咱們家肯定不會餓著。”說罷,他還憨厚地笑了笑。
“哦,那你二弟……”王春花看著眼前這個木訥的老大,心裡不禁犯起嘀咕。
從他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可以判斷出,這傢伙是個老實人,但也僅僅只是老實而已。也就是說,雖然他們家可以有一口飯吃,但能不能吃飽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小蘿蔔頭。其中,那個男娃子和稍大一點的女孩看起來還算有點肉,但另外兩個女娃兒卻像細竹子一樣,身材瘦弱得讓人擔心。她們枯黃的頭髮像是乾枯的稻草一般,毫無生氣;凹陷的臉頰讓她們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突出,黑瘦黑瘦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儘管如此,這些孩子們的眼睛卻都大大地睜著,透露出一種無辜而純真的神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