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否還有其他病傷我就不得而知了,這種事,就算有,皇家又怎會對外宣揚呢?定是瞞得很緊的呢。”
聽了卓千塵所說,寶珞這夜輾轉反側,瞪著眼睛滿腦子都是玥臉色煞白,強忍著巨大的痛疼毒發的模樣,他的傷好了嗎?他成親了,過得好嗎?蕭汐凝對他情深意切……珞兒在他的心中該是隨著時日漸漸淡去了吧,會嗎?會嗎?可是珞兒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過玥,玥的情比誰都深,他若不能忘記,那該是多苦啊……
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嫋娜春無力,城外芳草萋萋,願君自相忘,畫羅金翡翠,香燭銷成淚,花落子規啼,綠窗殘夢迷。
夜深月影如水,一方佳人悄無聲息流連於雁北居。
茂密的竹林月影重重,夜鶯鳴奏不休,樹影婆娑,尤記得當日一曲《竹舞》,我看到你眼中僅有的身影,髮絲纏繞雙眸,留戀一曲傾城之舞。
如今的雁北居靜謐得如一潭死寂之地,纏綿蜿蜒藤花樹下一座孤墳,月光靜靜灑在玉石雕砌的墓碑,投射長長的暗影,月影為伴,花藤籠蓋,怎就如此悽清呢?
她白皙如玉的手撫過那玉碑上一個個字跡,和珞公主容寶珞……自己果然是死了呢。碑上無一絲塵土,碑前青石花樽一束束鮮活嬌豔的紫藤,還有人對墓中人念念不忘呢。
推開一扇扇門,穿過一間間廂房,這裡久無人煙,雖打理得仍是整潔乾淨,無一絲塵埃,卻也無一絲生氣,他現在該是居住於麒王府吧,那樣也好,莫要日夜相對一座孤墳。
寶珞爬上雁北居屋頂,如今沒有了內力,輕功也不好使了。
呀……黑匣子還在,轉動密碼,開啟匣子,赫然映入眼簾便是那枚赤色龍鳳紋重環玉佩,取出,兩手捂緊玉佩,冰涼而又烙手。
她斜躺下來,睜大霧濛濛的雙眸一瞬不瞬看向皎潔明月,這樣……淚水就不會滑落了吧。
天矇矇亮了,鳥兒驟醒,歡聲雀躍此起彼伏,在竹林間啾啾鬧騰開來。
一個紅衫女子手捧大把的粉色櫻花沐浴晨曦而來,將花兒利落插入墳前青石花樽,然後取出絲帕細細擦試墓碑,不遺落任何一個角落,邊細細說著話兒,似怕驚擾了墓中人,“寶珞……你喜歡這花兒嗎?五月的櫻花開得最漂亮了,唉……我們這麼多年姐妹,我卻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兒,義父在園子裡種滿了紫藤,你是喜歡紫藤嗎?不過……我覺得櫻花更像你唷,前些日子,心宿不知在哪裡聽人說,花兒也是有花語的呢,櫻花的花語是‘熱烈、純潔、高尚’說是很象你呢,我倒是覺得你真傻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不過……我不會讓你孤單的……降漣大哥跟阿西他們也會時常來陪你哦,只是他們總東奔西跑的,心宿也是……唉……我昨日跟你說的事兒,你還記得嗎?呵……我還沒答應他呢,說是要跟你商量,嘻嘻。我知道你也會替我高興的,是嗎?寶珞。”
梅朵喃喃自語著,就像是平時總纏著寶珞東拉西扯閒話家常一般。
屋頂上的人已是身軀顫抖,手捂著嘴無聲抽泣。梅朵……梅朵,我的好姐姐,寶珞回來了。她站起身來,直想撲下去親口告訴她。卻驟然看到一個纖長溫雅的男子走到梅朵的身旁,他是心宿。
“朵兒,我就知道你一大早就來寶珞這裡,你……跟寶珞說了嗎?她一定也會歡喜的呢。”心宿輕輕擁著梅朵的肩頭,眼中盛滿了柔情。
梅朵斜睨他一眼,含笑不語。
“那我今天可要去向你義父提親了呀,呵呵,朵兒……”心宿笑得如此幸福洋溢,擁著梅朵緩緩離開雁北居。
梅朵終是要成親了呢,真好啊。寶珞由悲轉喜,輕笑出聲來。
沾染了一身露水回到侯府,只見千塵跟魚兒已在前院對練過招,千塵一襲白袍青劍,魚兒藍衫銀槍,紅纓飛舞,打得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