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怯生生的抬頭看了眼褚陵。
二十年前,坐在帝位上的人還不姓褚。
哀帝在位第二年,蠻族冒犯邊境,一夜之間連奪三城。當時褚氏一族奉命出征,這場戰打了十五年,打得褚氏只剩下褚萬山這條血脈,才把蠻族打回了家。
在這場戰爭中,褚家軍並不像後世說的那樣所向披靡攻無不克,甚至還一度節節敗退。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哀帝。
自上位起,他便顯露出他昏庸無道,暴虐無度的本性。他寵幸佞臣,打壓忠良,數十年間就養出了一堆碩鼠。
他放任那些人貪圖國庫,加重賦稅,中飽私囊。戰場缺兵少糧他們看不見,百姓家破人亡他們也看不見。
他們忌憚褚家,戰爭還沒結束時,就暗中謀害了褚萬山的兄弟。戰爭結束後,就把他年幼的兩個孩子褚賀和褚陵囚禁在皇城當質子。
多行不義必自斃。哀帝在位第十七年,褚家反了。
那是褚萬山這輩子打過的最輕鬆的一場仗,他一呼百應,幾乎沒花費多少力氣就打入了皇城。
那夜皇城內煙火連天,皇城外百姓卻都歡呼雀躍。
據傳褚萬山直入金鑾殿,只見哀帝自刎於龍椅之上。後來搜宮,不僅發現宮妃與皇子們盡數被哀帝賜死,就連國庫都空空如也……
不知是不是燭火昏暗的緣故,映得褚陵的眉眼間都黑壓壓的透著股陰翳。沒人敢問他在想什麼,誰能想到只是來調查一個小小縣令的謀反行為,還會扯出這等驚天大事。
褚陵的手在桌上按出了道深深的印子,他如夢初醒,厲聲道:“把董馮給我帶來!”
餘白“咻”地一下就滑了出去,褚陵按了按額角,看見謝燕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那半張藏寶圖。
“你看。”謝燕把圖放下,指著左下角給褚陵看,“這好像是一個圖騰。”
紙張已經泛黃,邊緣破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那個被謝燕指著的地方也模糊不清,乍一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被謝燕一打岔,褚陵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些許。
兩人頭對著頭看著那個圖騰研究半天,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窗子就再次推開,這次進來的卻是一個謝燕不認識的人。
那人落地先滾兩圈,還沒看清人就對著牆面方向猛地磕頭,語氣凝重道:“稟王爺,董馮死了!”
兩人猛然抬頭,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震驚。
:()論我和王爺在江湖不當人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