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平靜的道:“扶搖,過來。”
身後那人安安靜靜的道,“扶搖,是我。”
身前那人抬眼瞟身後那人一眼,二話不說衣袖一捲,一枚玉如意滑出衣袖,玉光一亮微雲一抹直抹向對方眉心。
孟扶搖看見那玉如意剛剛眼前一亮,立即一個大翻身一掌便對身後之人劈了過去,然而卻見身後那人一言不發,直接飛身掠起,衣袖一滑居然也是一枚光滑潤潔的玉如意。
孟扶搖腦子裡轟然一聲,硬生生收掌扭身,掌力來不及收回,只好一掌斜拍上牢房的牆,轟然一聲將隔壁牢房的牆轟塌半邊,驚得隔壁那人殺豬般的叫,孟扶搖本就功力未復,全力一掌半路收回真氣倒撞,心頭煩惡氣血翻湧,聽得那人慘叫不由大怒,罵道:“丫丫個呸的,閉嘴!”
這一罵,不動聲色將一口淤血罵出來噴在牆上,立即抬手一擦,身後那兩人看不見她吐血,聽得她聲音不穩齊齊驚道:“扶搖你要不要緊——”
孟扶搖心上火起,霍然轉身,又罵:“閉嘴!”
罵完又覺得無力,這叫個什麼事?
兩個長孫無極各自冷冷看對方一眼,那獨特眼神居然也是一模一樣,森寒冷冽,滿是痛恨,一人衣袖一舒,玉如意一捺,流水般一滑三尺,半空裡一道兩頭起翹的弧光,像是一輪橫著在滄海中浮起的月色。
孟扶搖眼睛又是一亮,這一招她見長孫無極使過,獨門招數再無雷同,她腳尖一點身前牆面倒翻而起,鷂子般一個起落,“弒天”的黑光已經自肘底穿出,直襲對面那個長孫無極。
那個長孫無極抬眼看孟扶搖一眼,這一眼深意無限微帶焦急,看得孟扶搖心中一震一慌,手下下意識一慢,隨即便見對方玉如意一捺,流弧月色一起,又是一模一樣的一招!
孟扶搖崩潰,一口氣一洩“啪”一下倒栽下來,栽到草堆上滾三滾,乾脆不起來了。
那兩人又齊齊驚道:“你——”
孟扶搖閉眼,死狗狀。
那兩個長孫無極在煙氣裡對望一眼,這回乾脆一個也不說話了,直接戰在了一起,打得翻花鐵蝶似的翻翻滾滾,孟扶搖睜大眼看著那兩人對戰,心想以那人實力和現在長孫無極狀態,他一定是弱勢的那個,但是,見鬼,還是不能確定,假如敵人故意示弱,要拉她入陷阱呢?
這個混賬,性子古怪,他似乎更喜歡看見人們在他手下掙扎為難相互提防不信任,似乎更喜歡逼出人性中的狐疑冷漠背叛和自相殘殺,殺人對他來說,反而並不是第一要務。
眼前兩人的招式一模一樣,真正的高手,是能瞬間學得對方招式的,從招式找破綻,還是不行。
孟扶搖看得煩躁,一低頭突然看見地上幾個小東西,她編的長孫無極和元寶大人,還有一個半成品,看那纖細身形,大概長孫無極想編的是她吧。
她拿起那個半成品,握在掌心,突然道:“長孫無極你剛才編的是什麼?”
那兩人百忙中回首,一人立即道:“你。”
孟扶搖方自一喜,另一人道:“自然是你。”
孟扶搖嘴角一抽,那個長孫無極雖然答慢一步,但是他字多,細想起來,兩人開口的時間竟然也是一樣的。
只要反應夠敏捷,學一樣的答案也不是不可能。
那兩人戰著,慢慢戰到她身前,兩人身形轉來轉去,時時掠過她身前。
孟扶搖懶懶坐著,一付什麼也不想管的樣子,突然道:“長孫無極,早知道當初在燕京第一次見你,我就該不理你。”
那兩人都默了默,一人道:“元玄山。”
另一人立即道:“誰說我們在燕京初遇?我們在元玄山……”
孟扶搖躥了起來。
她躥起,“弒天”黑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