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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輕聲:“必定與她不一樣的,姐姐的父親不是庸碌之人,是有真正本事的。”卻又想起自己,“明載我父親也要考績,只求不要遠調,也不求高升了。”

二人的父親皆是為官的,便說起朝廷瑣事心裡沉甸甸。兩人索性做了些花箋又裁了兩疊謄詩詞,正舉著筆,便聽桃花來傳,說端木若來了。

端木若從門外進來,梳著個簡單的偏髻,整個人素素靜靜的:“也不知道熙嬪小主在這裡,倒是叨擾了安姐姐與熙嬪小主說話。”

枕春招呼她過來:“你莫要見外,我同柳姐姐是發小情分,從不客氣的。”

“我今日吃了膳房早上做的一道水饅頭好吃,便給安姐姐留了些。”端木若依言坐了過去,給柳安然請了安,才道,“吃著很是稀奇呢。”

水饅頭是葛粉做的涼糕,民間少見,但在貴胄之間從不稀奇。柳安然與枕春小時候愛吃,便也吃膩了。只見端木若如此盛情著想,枕春也道:“你覺得好吃,想來自然不差,待會兒謄了詩,我便嚐嚐。”便說著謄詩的事情,遞了花箋給她挑,“今日與柳姐姐做了這些,你也選一個謄首詩詞來留著。”

柳安然笑道:“咱們做箋的手藝生疏,端木美人莫嫌棄才是。”

端木若少見花箋,覺得喜歡,挑了一張春嶺燕花瓣的淺紅色箋。柳安然留得一張鳳凰振羽的硃色箋。而枕春挑來一張淺黃色的龍滾珠。

便先看柳安然謄的,是柳三變的詞兒。

簾下清歌簾外宴。

雖愛新聲,不見如花面。

牙板數敲珠一串,梁塵暗落琉璃盞。

桐樹花深孤鳳怨。

漸遏遙天,不放行雲散。

坐上少年聽不慣,玉山未倒腸先斷。

枕春拿過便笑:“姐姐倒也奇怪,旁人都喜歡柳三變‘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那一闕鳳棲梧,偏偏姐姐喜歡‘桐樹花深孤鳳怨’這一闕。可是心裡覺得不見如花面,難過了?那樣哪裡是個如花面啊,分明是個冷冷的……”

柳安然羞惱道:“甚麼衣帶漸寬終不悔的,我不過見是帶鳳的花兒寫個帶鳳的詞罷了!你哪有這些彎彎繞繞。”

“端木妹妹可好了?”枕春又去鬧端木若的。

端木若將箋遞過:“我卻沒讀過甚麼書,只曉得最尋常那些,姐姐們別笑才是。”

她遞來的是一首詩,倒也是易懂得,正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枕春看了看,頗覺得幾分大智慧,讚道:“妹妹這首雖然常聽,可如此心性難得,也算罕有了。”

“你卻看我二人的,自個兒在那藏著!”柳安然奪枕春的來看,“哎,你倒是個心氣大的。”

枕春謄的也有趣,正是李太白詠玄宗的《春日行》。

深宮高樓入紫清,金作蛟龍盤繡楹。

佳人當窗弄白日,弦將手語彈鳴箏。

春風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昇天行。

因出天池泛蓬瀛,樓船蹙沓波浪驚。

三千雙蛾獻歌笑,撾鍾考鼓宮殿傾,萬姓聚舞歌太平。

我無為,人自寧。

三十六帝欲相迎,仙人飄翩下雲輧。

帝不去,留鎬京。

安能為軒轅,獨往入窅冥。

小臣拜獻南山壽,陛下萬古垂鴻名。

柳安然看得一眼,笑她:“甚麼沒頭沒腦的,太白先生那麼許多詩,偏偏讓你寫這首。可不是要日日心裡琢磨著如何拍陛下馬屁罷!”

枕春卻認真道:“我卻覺得說的有理,我無為,人自寧。是好的治世之道。正好是金龍滾珠的瓣兒,配這個吉利,喜氣!”

“你這油嘴滑舌的。”柳安然便去藏她的箋,端木若連連勸和。三人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