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是阿周嬸嬸用家裡的電話打來的。我看到那個號碼的一瞬間就覺得特委屈,特別像撲進嬸嬸懷裡大哭一場。
但是我吸吸鼻子還是忍住了。我以為嬸嬸現在一定嚇壞了,我要想辦法安慰嬸嬸,但沒想到她的聲音卻強壓著慌張,她問我:“西西,你去哪兒了啊?”
我鎮靜一下,對嬸嬸說:“嬸嬸,昨天妮可找我出去玩兒了,我們準備去南邊兒轉一圈散散心,估計要等過一陣兒才能回來。”
嬸嬸聽我說完,一句都沒有多問,甚至還有些鬆一口氣的樣子。她的輕鬆一聽就是裝出來的:“孩兒你在外面好好玩,家裡頭不用操心,就是……在裝房子呢,怕你回來沒地方住……我和你叔好著呢,你天天這麼累,該去外面放鬆一陣兒呢。”
我們家那棟舊公寓,都快要變成文物了,有什麼好裝修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叔和嬸嬸,是以為我不知道月銘和赤銀堂會的事情,不想讓我擔心,他們害怕我去找江圖南。
阿周嬸嬸的電話掛下去不久。妮可就打過來了。
妮可比阿周嬸嬸慌多了,她在電話裡頭哭:“何月西你在哪兒啊,出大事了月銘又被關進去了,你嬸嬸剛才打電話告訴我說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可是我根本就忍不住啊,我剛剛去找我哥鬧,吃了個閉門羹你怎麼去旅遊了啊,你哪裡來的閒心!”
我才不會告訴她,我就在她們家的柴火屋裡頭待著呢。
江圖南在報復我,他要把我踩到腳下去。
但,他也是小瞧了我一些。我才不會這麼乖乖地趴到他的腳下去。
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弟弟被判死刑。
是誰告密了赤銀堂會,我絕對不會放過!
章六二:進擊的小女傭
柴禾屋的門響,我猶豫著但還是開啟門,來人是張媽。
我看到張媽手裡拿的東西瞬間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拿著吸塵器。
我小時候總是偷偷在背後吐槽張媽長得面相兇,現在想想簡直該掌嘴啊,張媽人簡直太好了!她還是記得我,跟我有感情的!
這時候給我送來衣服,還幫我打掃房間,簡直是雪中送炭!
但不知道為什麼,張媽看到我一臉的感激,表情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把左手的衣服遞給我,卻並沒有用右手的吸塵器幫我打掃房間。而是,也遞給我。
張媽的兇面相完全變成面癱。十分磕巴地“背臺詞”道:
“江先生說了,你……是新來的,要我以後帶著你幹活。”
我手裡拿著吸塵器,石化成雕像。這才看清,原來張媽遞給我的那套衣服,是一套工裝,黑色的制服長袖外加長褲。正是江家傭人的統一打扮。
“江先生讓我轉告你,以後你就在這裡住著,在江家當傭人,什麼髒活累活都給你……他還說,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隨時可以走,不過後果自負……”張媽像是一臺老舊復讀機一樣彆扭地轉述著江圖南的話,說完,就滿臉大汗地起身告辭。
我也是醉了。其實,張媽不用說什麼,這語氣用腳趾頭都能想起來是江圖南說的。江圖南,你真有夠黑的,連二奶都嫌抬舉我,直接給你當掃地的傭人,對吧?
後果自負?
那好你等著,看到最後是我後果自負還是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去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有的傷口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然後換好衣服,扛著那個吸塵器就去那棟別院幹活。
凶宅再去一次,也就不覺得十分害怕了。
我故意去江圖南的眼皮子底下膈應他。
江圖南開著陽臺的門在書房看書。
他從前就喜歡這樣,陽光灑進來,桌上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