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點上一根菸,又給威哥遞上一支,當他把煙遞給林律師的時候,林律師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吸菸。表情你好像是在說,你就快講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阿偉又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這才說道:“林律師,既然你這麼直接了當,我也自當是開門見山,坦誠心扉,要不我就不夠朋友了,賭博的危害我並不是不懂,十賭十輸,輸得一乾二淨,家徒四壁,家破人亡的事情我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不仁了,但是我為什麼不離開呢,因為我得靠著賭,聚集賭友,在這個行當裡,我們叫做養豬,麻將館裡的老闆們需要我們這樣的人,這些表面上開著麻將館的人,往往都養著一批像我這樣的人,供我們吃喝玩樂,也定期的給我們發點工資,你看,要是我找個工作,就沒有這樣舒適的生活了。在這各行業裡,我雖然存不到錢,但是卻是能掙到錢的。所以你這次保釋我出來花了這麼多錢,而別的賭友們只是拘留了一段時間,你這就明白了,他們都供出是我組織的。”
說道這裡,阿偉又狠狠地抽了口煙,這才說道:“憑藉著我們獵狗的本能和多年形成的經驗,於是我們這些人整天閒著沒事就得去為這些麻將館的人找一些客戶過來玩牌,也就是我們需要他們,在我們這個行業裡,我們把他們統統成為豬,因為只有這些豬,我們才有肉吃,才有酒喝,才能瀟灑地過日子,我這倒不是罵他們的愚蠢,而是除了這個比喻,我找不到更好的比喻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於是我們就得每天去找豬來殺,殺豬是個技術活,如果豬足夠的肥,油水比較多,那麼麻將館的老闆都會設計好一個精密的局,讓豬往這裡面鑽,麻將館的老闆就像威哥這樣,都是個個精明的人。他們江湖經驗豐富,一步一步引誘著你上鉤。就像農村真正的殺豬一樣,引你入局,殺了,放開,然後大快朵頤,吃肉,豬到最後死去的時候也沒有明白,他們是怎麼死的,還以為只是自己運氣不好。”
林律師點了點頭,“看來你似乎倒是經驗豐富,有著多年的屠宰經驗,好吧,那你就說說,你是怎麼殺豬的吧。”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些?”阿偉笑著看著林律師,說道。
“我受一位客戶委託,正在調查一宗失蹤案,但是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就好好地放心吧,我想了解這個行業,更是因為好奇,有可能你還得幫我一個忙,來還清我把你保釋出來的這一人情。”林律師用對待朋友的眼色看著阿偉,似乎在說,你就講吧。我沒有惡意的。
阿偉又把煙狠狠地抽上一口,然後在菸灰缸裡摁滅,繼續說道:“你知道,沒有人是天生的賭徒,世界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用了七天,任何事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們之所以邊得這麼貪婪和醜陋,完全是因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一些人引進了一個局,身陷局中而不自知。你剛剛說的對,十賭九詐,詐就是騙,我們說這是賭局,還不如說這是一個騙局,我們把客人請來玩牌的時候,這中間很多是我們認識的,剛開始我們會讓他贏一點,讓他覺得有利可圖,慢慢地,就讓他輸,等到他輸的時候,他就認為只是他運氣不好,其實不然,他的輸贏都是被我們所控制的。等他輸光了,他就會借錢扳本,想把失去的東西重新贏回來,那麼他沒有籌碼了怎麼辦呢?麻將館的老闆就會借給他一些,按著對他的瞭解,相應的借給他一些能還清的金額。但是,我說過,輸贏的結果是可以控制的,麻將館的老闆不過是把錢從左邊的腰包淘到了右邊的腰包。他還可以收取高額的利息。”
“那要是他不還呢?”林律師問道。
阿偉微笑地看著林律師,笑得那樣坦然,似乎在嘲笑他的單純,“沒有不還的,能借出去的,我們就得有把握把他追回來,你看,我的職業就是專門的追債人。麻將館的老闆養著我們,可是很划算的,我們的收入也是根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