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親人,朋友,一次同生共死,讓彼此便成了對方唯一的牽掛,就如同分出的部分生命一般,不必靠近,都能感覺充實。而一向逞強的他,也只有在莫雁面前,能夠放開束縛,毫不掩飾的喜怒哀樂。
藥膏涼涼的在臉上攤開,有種難言的舒適。
眯起眼,洛向非自然的放鬆。
&ot;莫雁?&ot;
&ot;恩?&ot;
&ot;想沒想過以後?&ot;
&ot;以後?&ot;
&ot;對啊,很遠很遠的以後,我們已經離開這裡的以後。&ot;
&ot;離開……&ot;莫雁的聲音有些遙遠。
隨即,一個爆慄敲了過來,&ot;要開個藥鋪,不然,怎麼夠填你闖的禍。&ot;
洛向非揉揉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ot;相信我,一定,一定可以離開的。&ot;
堅定的語氣,讓莫雁的手一抖,一團墨綠色的藥品&ot;啪嗒&ot;落在了被子上。
洛向非急急得用布去擦,卻被一隻手牢牢按住。
&ot;清茗,答應我,不要去做危險的事。&ot;
洛向非歪歪頭,在床鋪上打滾。
&ot;傻莫雁,怎麼會危險,我可是很怕死的人呢。&ot;
可是,也是很貪心的人呢。
接下來的時光,有些沉悶,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都不再多說話,莫雁的關心,洛向非明白,洛向非的決定,莫雁也知道不可改變,那麼,便多享受一下彼此的陪伴吧,你是我的堅持下去的勇氣,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時近中午,踩著顧華陽回來的時間,莫雁就要離開。
&ot;等等。&ot;洛向非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ot;什麼?&ot;
&ot;莫雁聽說過段風寅是因為什麼來到軍營的嗎?&ot;
&ot;你不知道?&ot;莫雁竟然有些驚訝的反問。
&ot;很有名?&ot;s
&ot;當然,當時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人盡皆知,似乎,是青王爺強娶了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他一氣之下,才遠離京城,來到邊疆的。&ot;
距那個的夜晚,已經過去了三天,身上各處的傷口,都已開始結疤,雖然看起來有些恐怖,其實也不嚴重,不過,洛向非倒樂得藉此多休息幾天,每日賴在中帳的角落裡,看看閒書,聽聽各方面的八卦。
早上,朝廷嘉獎的文書終於到達,各種賞賜,各種表揚,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幾頁,聽的人頭大,隨之而來的,似乎還有幾封家書,不知寫了什麼內容,反正顧華陽和鬱隨風看到後,默默的靜坐了好久。
中午,陰沉的天空開始飄雨,躲進最嚴密的帳子裡,都無法擺脫北地春季特有的寒冷濕意。
晚間,慶祝的酒宴開席,笙歌處處,悠揚的樂聲,在空蕩的夜晚傳得格外遙遠。
洛向非素來討厭熱鬧的場合,自然能躲就躲,傷口開始癒合,不時地發癢,在一個人的夜晚,尤其難忍。
悄悄的跑進顧華陽的營帳,打著鋪床的旗號,享用他特有的大鏡子。
鏡中的人,讓洛向非一時有些恍惚,少年逐漸清晰的輪廓,與前世的自己愈發相似,只有那道蜿蜒的傷疤,提醒著自己,這是另一個身體,一個名叫清茗的身體。
習慣了古代的生活,從前的記憶漸漸迷離,有時,甚至開始懷疑,那個所謂的洛向非,真的存在嗎?或許,真的,只是自己的南柯一夢。
蝶夢莊周?莊周夢蝶?
是耶?非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