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說:“夫人很厲害。”
安元志沒作聲,他姐姐不是一般的女人,這一點安元志早就知道了。一般的女人要是落到這種境況裡,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也就他的姐姐可以還活著,一心一意謀劃報仇的事了。
“我要回去了,”袁義說:“少爺也早點回府去吧。”
袁義走了後,夜晚的街口就只剩下安元志一個人站著了。隨意地在街口的一家商鋪屋簷下坐下,安元志仰首看著盛夏夜的星空,安元志就在想,今天自己踹出的那一腳要是再重點就好了,怎麼就沒把安錦顏跟那個胎兒一起踹死呢?“賤人!”安元志望著高遠寧靜的夜空,心境也沒有絲毫的平靜,嘴裡罵著安錦顏,安元志突然就想到,自己也許該讓秦氏知道安錦顏的事。
東宮的太子妃臥房裡,安錦顏在老太君的懷裡幾乎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了。
老太君抱著安錦顏,安慰道:“太子妃娘娘你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
“我沒有太多的機會了,”失去了孩子的安錦顏顯得很脆弱,似乎往日那個雍容大度的太子妃娘娘是個假象,如今這個脆弱無助的女子才是安錦顏的真面目。
老太君看著這樣的安錦顏有些心疼,但一輩子就在安氏當家作主的老婦人,這個時候心裡還是清明,對安錦顏說:“這個時候你哭也沒用了。”
“我就是難過,”安錦顏哭道:“失了這個孩子,再想有一個孩子談何容易?”
老太君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她來看安錦顏的時候,太子還在偏殿裡作畫,絲竹樂聲,坐在安錦顏的寢室裡都能隱約聽見。妻子遇剌失了胎兒,當丈夫的卻還顧著作畫聽樂,這樣的兩個人能算得上夫妻嗎?老太君自問,自己當年與安氏當家人安源做夫妻時,夫妻感情也是淡漠,但也絕到不了這種地步。皇家人的感情,當真就是一點也求不得嗎?
“我以後該怎麼辦?”安錦顏求助一般地問老太君道:“我還能怎麼辦?”
“你有想過兇手是誰嗎?”老太君問安錦顏道。
安錦顏搖了搖頭,不是她不聰明,而是這宮裡,不說諸皇子的母妃娘娘們會對她下手,就是這東宮裡,也一樣不是今天我害你,就是明天你害我,想害她的人太多了,目標人物一多,安錦顏就完全想不出,今天出手害她的人是誰了。
“你的身邊不乾淨,”老太君說道:“找不出誰是眼線,那就只能把這些人全都換掉。”
“這事太子不一定會答應,”說到太子,安錦顏滿是淚痕的臉上神情黯淡,她出了事,太子也只讓身邊的太監來問了她一聲,到現在也沒有親自來看她,這個男人對她終究是無情的。
“他不答應,那我去跪著求他,”老太君豁出去一般說道:“新換的一批人,我讓你父親為你準備,多些我安府的家奴,我也才能放心一些。”
“多謝太君了,”安錦顏向老太君道謝道:“還是太君疼我。”
老太君的臉上現出愛憐的神色來,對安錦顏低聲嘆道:“你是我安家的嫡長女,我知道你一直過得委屈,只是我們如今誰也回不了頭了。”
安錦顏聽了老太君這話,突然倒在老太君的懷裡又是放聲大哭。心中的忐忑,安錦顏不敢完全與老太君說。她現在失了孩子,世宗還不會治她挑唆雲妍的罪,但是沒有了嫡皇孫傍身,沈妃不會放過她,皇后也未必肯盡全力地護她,這樣一來,她日後的日子想必一定艱難。
“錦顏啊,”老太君抱著安錦顏,在安錦顏成為太子妃後,第一次又喊了安錦顏的閨名,“你現在得為自己另找幫手了,我看皇后與太子都靠不住。”
安錦顏的身體一抖,說:“我父親不幫我了嗎?”
“他雖是太師,但是文官,能幫到你多少?”老太君說:“再說他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