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說:“留著這些流民的命有什麼用?”
“流民無非就是誰養活他們,他們跟誰走,”安錦繡小聲道:“這些人,白承澤送他們往死路上走,我想給他們一條活路走。”
袁義扭頭看了看身後窗外的天色,說:“那我去找齊子阡了。”
“早去早回,”安錦繡道:“記著帶上出宮的令牌。”
聽了安錦繡的這句叮囑後,袁義有些無奈地說:“我每次出宮你都要說上這麼一句,我的記性有這麼差嗎?”
安錦繡嘴角揚了一下,衝袁義笑道:“我怕你再捱打。”
袁義把頭搖了搖,將小木盒放進了袖口裡,起身走了出去。
袁義走了之後,安錦繡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得一乾二淨了。經白承澤之手送回京的戰報,安錦繡是一句也不信,到現在一封真正的戰報都沒有到京,這隻能說明,白承澤已經斷了世宗跟京城這裡的聯絡。
上官勇他們還好嗎?
安錦繡早就恨不得自己生出雙翼,飛去雲霄關看看才好,只有親眼看見上官勇,安元志他們平安無事,安錦繡覺得自己才能安心。
東宮裡,太子半躺在一張紫檀木的坐榻上,手裡拿著一個白玉的酒壺。
安錦顏站在坐榻前,看著太子道:“魏妃辦生辰宴那天,是殿下的好機會。”
“魏氏,”太子道:“他的兒子要當皇帝了,看來就算是安妃這樣的女人,也不得不巴結她了。”
“殿下,”安錦顏道:“如今聖上還在,大局未定,誰說四殿下就一定能當上皇帝的?”
“其實,”太子睜開了一直半闔著的眼睛,小聲道:“老四當皇帝總比老五好。”
“再好,也沒有殿下親自坐在那張龍椅上的好,”安錦顏接太子的話道。
太子呵呵笑了一聲,說:“你就不怕這是你妹妹給我們下的一個圈套?太子妃,在安錦繡的面前,你好像還沒有贏過她一局啊。”
安錦顏神情不變地道:“她如今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仗著聖上的寵愛。”
“我父皇的寵愛?”太子臉上的笑容看著更深了,道:“帝宮裡,受過我父皇寵愛的女人不少,我怎麼沒看到別人住在千秋殿裡?”
“殿下!”安錦顏永遠不會承認,安錦繡這個奴才秧子的種,會強過自己。
太子衝安錦顏擺了擺手,說:“我只問你,魏妃的生辰宴,不會是安錦繡設下的局嗎?”
安錦顏道:“妾身從倚闌殿那兒得到訊息,為了給魏妃辦生辰宴的事,安錦繡與齊妃吵了一架。”
“那千秋殿那裡的動靜呢?”太子問道。
安錦顏望著太子一笑,說:“殿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妾身怎麼可能得到千秋殿的訊息?”
“是啊,”太子往嘴裡倒了一口酒,將這口酒嚥下之後,跟安錦顏說:“就憑著安妃跟齊妃吵了一架,你就確定安妃這次沒有使壞?”
“齊妃就是安錦繡的左膀右臂,”安錦顏小聲道:“齊妃是個烈性人,眼中容不得沙子,安錦繡應該知道,她跟齊妃這一吵,日後齊妃未必就還會幫著她了。”
“只是吵嘴,“太子道:“齊妃是小孩嗎?只是吵了幾句嘴,她就要跟安妃翻臉?”
安錦顏笑了一聲,多年的習慣在那裡,安錦顏笑起來的樣子端莊,永遠不會露齒。“殿下,”安錦顏跟太子道:“齊妃可能是帝宮裡,唯一把心給了聖上的貴妃娘娘了。”
太子的神情一愣。
安錦顏小聲道:“聖上遠征在外,安錦繡為了討好魏妃,替魏妃大辦這個生辰宴,看在齊妃的眼裡,只能說明,她安錦繡只為自己的後路著想,心裡沒有聖上,這樣辜負聖上的女人,說齊妃跟安錦繡反目都是輕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