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心荷苦苦一笑,搖著頭,不知道怎麼評價她的行為。
吃完東西,紀珍棠回到她的工作檯。
紀心荷專門在店鋪二樓為她留了一個房間,用於給紀珍棠繪製手稿。
拱形窗外響起簌簌的風,紀珍棠打了個哈欠,將窗戶闔緊,插上插銷。
她撿起被風吹亂在地的稿紙。
提起筆,開啟檯燈。
桌上是畫了一半的珠寶圖。
思路已經斷了好幾天了。紀珍棠硬著頭皮在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勸人學珠寶設計,天打雷劈。燒錢又忙碌,除非生在鍾家那種頂級名門,大概才會沒有煩惱。
世上最大的謊言,是人人生而平等。
如果她是鍾家小妹,或許在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寫好平步青雲的結局。
「你呢?有沒有過結婚的想法?」紀心荷坐在紀珍棠身後小床,借著她的燈光,捻著針在做刺繡。
紀珍棠說:「或許等到哪一天我能夠篤信愛情,再談長相廝守。」
紀心荷很快繡完,咬斷線頭,離開時不往提醒:「不要半夜畫了,早點休息。」
「沒辦法,deadle迫在眉睫。」
手頭的稿子是作業,明天要上交。
紀珍棠畫稿到凌晨,弄堂外已然雞啼陣陣,薄霧蓄積著,帶來涼氣。
她整理好作品,起身時忽的心臟猛然一抽。
紀珍棠扶著胸口,在桌前倚了半分鐘左右,等抽疼過去,心慌還在持續。
她趕緊躺倒在床,大概幾分鐘後,心跳慢慢地恢復正常。
凌晨三點,在網頁搜尋症狀,然而百度告訴她命不久矣。
她趕忙將手機丟一旁,立刻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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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活到第二天早上。
紀珍棠發現,她不知道怎麼就把鍾珩的癌細胞順回來了。昨天答應替他送給導師,然而完全忘了這回事。第一時間想打電話給他,可是,歷歷在目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立即打消這個念頭。
早晨,到常去的早點鋪子買了一隻粽子,付錢時赫然看見餘額214的字樣,粽子三元。無奈點開花唄,展示付款碼。
上午混了兩節馬原課,紀珍棠一直在畫圖,快下課的時候她想起什麼,回頭看一眼室友蘇雲梨。
「梨子,你車有電嗎?我想騎一下,一會兒要去醫村送東西。」
蘇雲梨抬起小巧玲瓏的一張臉,小輪廓大五官,展現出非常直白的甜美,她問了句:「你給你男朋友送嗎?」
紀珍棠說:「對。」
蘇雲梨說:「我幫你送吧,我正好去醫學部找人。」
她遲疑了下。
蘇雲梨說:「放心啦,不會弄丟的。」
紀珍棠想了想:「那我跟他說一聲。」
標本交過去,蘇雲梨好奇問:「他們平時是不是養小白鼠啊。」
紀珍棠說:「是的,養了一棚。他還養兔子,往它們的身體裡種這個東西,觀察它們的情況,慢慢看它們被癌症折磨死,用來做研究,寫論文。」
她正要說「是不是很殘忍?」而話音未落,蘇雲梨卻笑起來:「好有趣啊,他們醫學生上課都做這些嗎?」
「……」
紀珍棠乾乾一笑,不知道說什麼了:「應該是吧,我也不是很瞭解。」
她回過頭來,又聽了會兒課,聽見林瑰雪湊近的聲音:「你有沒有覺得梨子好像對鍾珩有意思?」
「對誰?鍾珩?」紀珍棠大吃一驚:「他除了臉有什麼優點?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一個debuff疊滿的花心大蘿蔔?」
林瑰雪說:「長得帥還不夠嗎,況且他又有錢,對女孩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