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允的嘴角抽了抽。
世宗手撐著御書案,說:“你是替九殿下告他母妃的狀來了?”
袁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主子其實就是碰了九殿下的屁股一下,然後九殿下就喊聖上救命了,然後,然後主子就說九殿下再不聽話,就不讓九殿下住在千秋殿了,然後九殿下就哭了,然後主子也哭了。”
世宗聽著袁章這個然後,那個然後,頭有些暈,但還是聽明白了袁章的話,問袁章道:“你是說,他們母子兩個在千秋殿裡哭?”
袁章哭喪著臉道:“聖上,是榮大人讓奴才來找聖上的。”
白承允這時道:“你這個奴才到底會不會說話?九殿下究竟做了什麼事?”安錦繡不是那種平白無故會發火動手的人,在白承允想來,這一定是白承意闖了什麼禍了。
袁章抹了一把臉,從千秋殿一口氣奔到御書房,跑得他一身大汗。
“說話!”世宗衝袁章道。
袁章一哆嗦,把白承意怎麼在紫鴛那裡跟榮雙搗蛋,安錦繡去了,又怎麼在紫鴛的房裡上竄下跳,還要跟安錦繡比試武藝的事跟世宗說了一遍,最後聲帶哭音地跟世宗道:“聖上,主子真沒想揍九殿下,主子就是想讓九殿下出去,讓榮大人給紫鴛把一下脈,誰知道九殿下把榮大人的藥箱子都弄翻了,主子這才想動手的。”
“白承意瘋了?”世宗問道。
袁章馬上給四九上眼藥道:“聖上,九殿下說是四九說的,大夫都不是好人,人只要練好了武藝,就能百毒不侵了。”
百毒不侵?白承允把頭扭到一邊,肩頭抖了抖。
世宗沒笑,世宗就感覺頭疼。
袁章說:“聖上,九殿下哭的時候,主子讓他不要哭,可九殿下就是哭著喊聖上救命,說主子不要他了,然後主子就也哭了。”
“去千秋殿,”世宗無奈道。
白承允忍著笑道:“父皇,既然九弟這麼喜歡練武,您還是儘快給他找一個師父吧。”
“混蛋玩意兒,”世宗小聲罵了一聲。
白承允又看了還跪在地上的袁章一眼,說:“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袁章說:“奴才護九殿下的時候,被主子的手挖到了。”
白承允能想像出,當時千秋殿裡“戰況”的激烈程度了。
世宗走下了玉階,跟袁章道:“你別廢話了,跟朕去千秋殿。”
白承允不好跟著世宗一起千秋殿,只是把世宗送出了御書房。
等世宗趕到了千秋殿,離著老遠,就聽到自己小兒子的嚎啕聲,“快點,”世宗催為他抬步輦的太監道。
這會兒紫鴛的住處已經安靜了,榮雙也給紫鴛把過脈,開了新的藥方,只是他辦完了差事也走不掉了。
小花廳外,白承意把臉哭成了一隻花貓臉,小小的人兒眼淚卻很多,哭得衣襟都溼了。
世宗人還坐在步輦上呢,看到兒子哭成這樣,心疼了,忙喊了一聲:“小九兒?”
白承意抬頭看見世宗來了,這下子小皇子終於找到靠山了,跑到了世宗的跟前,大哭道:“父皇,母妃不要承意了!”
世宗忙下了步輦,把白承意抱在了懷裡,說:“母妃不要你了,你哭就有用了?”
“我不要!”白承意眼淚鼻涕流了世宗一袖子。
世宗說:“你也不要你母妃了?”
白承意哭道:“我要母妃,我不要她不要我!嗚,父皇,你讓母妃要我啊!”
世宗說:“誰讓你搗蛋的?”
“母妃不懂!”
“她不懂,你就懂了?”世宗敲著兒子的小腦袋,“你是不是想朕也揍你?”
世宗一說到揍,白承意就哭得更傷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