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將軍是一句也不記得。
安錦繡說著話,也沒忘了照顧上官勇,看上官勇的嘴唇好像又幹了,拿了茶杯,一點一點地喂上官勇喝了小半杯水。
喝了水後,上官勇又有些力氣了,跟安錦繡說:“你不該上沙場來。”
上官大將軍是個在正事上較真的人,也沒有人教過他,在這種情況下,身為男人一定不要試圖跟自己的女人講道理,哪怕自己的女人平日裡是個再明理又睿智的人,這會兒也一定不可能跟你講道理。
安錦繡一聽上官勇開口就又跟自己說這話,原本還笑得很溫柔的人,兩道好看的柳眉一豎,直接就變了臉。
上官勇就覺得自己只說了一句話,就這一句話的工夫自己的媳婦就又變了臉,面對千軍萬馬,沙場風雲瞬息萬變都能沉著面對的上官大將軍,在這時被驚著了,他實話實說而已,沒說什麼啊。
安錦繡就覺得自己方才的那些話是白說了,合著這人還想著自己到永康城來的事呢!
“你,”上官勇到了這個時候還試圖挽回局面,跟安錦繡說:“你不會武啊。”
“不會武怎麼了?”安錦繡的聲音大了起來,瞪著上官勇道:“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坐在你面前?受傷的人是你吧?”
“我……”
“我擔心你啊,”安錦繡突然就很委屈,覺得自己這一路擔驚受怕地太傻了,“我把承意一個人留在了京城,祈順的這座江山重要,你也重要,我不來,你讓我怎麼辦?”安錦繡是越說越委屈,最後看著像要抹淚的樣子看著上官勇說:“你這人不講道理。”
這是誰不講道理?上官勇這下子沒招了,能說話也不敢說話了。
安錦繡絮絮叨叨地,連口水都不喝地,跟上官勇又說了半天,這一回完全就不給上官勇插話的餘地了。
聽到最後,上官勇想睡覺了,但又怕自己要是就這麼睡著了,看安錦繡的架式估計更是要跟他沒完沒了,上官勇躺著想了半天,對付女人他是一點經驗沒有。
“我上沙場有什麼問題?”安錦繡問上官勇說。
上官勇現在什麼也不敢說,再不會跟媳婦打交道,上官大將軍也知道這時候他是多說多錯,最好什麼也不說,於是上官勇還是閉著嘴。
安錦繡伸手指戳了一下上官勇的腮幫子。
上官勇不怕安錦繡碰他,只是安錦繡的這個動作,上官勇估摸著是催著他說話的意思。自己現在能說什麼?自己應該躺在軍營裡養傷?這不是混蛋話嗎?再厚的臉皮上官勇也說不出這話來,更何況他的臉皮也不厚。說安錦繡沒錯?這話更不能說,這女人這次就已經快要了他的命,再來上一回,自己的這條命還能有了嗎?
看上官勇遲遲不說話,安錦繡的臉色看著更是陰沉了,說:“你還在怪我?”
看安錦繡盯著自己的眼睛看,上官勇連眼睛都不敢眨了,眨一下表示同意,不知道安錦繡能做出什麼事來啊,眨兩下吧,上官勇過不了自己這關。
“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安錦繡這會兒痛心疾首了。
上官勇聽著這話別扭,怎麼想這話都應該是他跟安錦繡說的話吧?
“是不是還在怪我讓承意成皇的事兒?”安錦繡又問上官勇道。
話到了這裡,就到了翻舊帳的時候了。
上官勇捨不得動安錦繡,但他這會兒想去把自己軍裡的那個軍醫揍一頓,下什麼陪他說說話的醫囑呢?安錦繡坐在他身邊,他就高興了,說話什麼的,真的沒必要啊!眼瞅著安錦繡要抹眼淚,說到平安的死了,上官勇的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開口就跟安錦繡說了一個字:“疼,”
只這一個疼字,把安錦繡的話匣子關上了,“傷口又疼了?”安錦繡是忙就問上官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