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解。
千尋喝了幾口水,“當日他為報父仇,不惜生死留在華陽城,可見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你覺得事到如今,他還會惜命嗎?”
上官燕搖頭,“人是會變的。否則他為何來漠北,為何利用少主入帝都?”
“他要流蘭石,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千尋羽睫輕垂,斂去眸中月華,“如今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上官燕慍色。“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要染指少主,想要娶你。所以跟老祖宗合夥,設計了少主,拿流蘭石和我們的命,威脅少主。他以為找到了老祖宗這個靠山,就能逼少主就範。”
千尋扯了唇,“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
“少主在山洞裡,不就是這樣說的嗎?”上官燕蹙眉。
“那是說給老祖宗聽的。”千尋起身,將茶杯放置在桌案上,“其實我倒是覺得,不是老祖宗利用了他,而是賴笙歌在藉著老祖宗的手,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流蘭石近在咫尺,他……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讓老祖宗拿出了流蘭花?”
上官燕冷哼,“定然是他想娶少主,所以在老祖宗跟前誇下海口。正巧老祖宗想試探少主的心思,看少主是否有意離去,所以一拍即合!一個巴掌拍不響,定是如此!”
千尋盯著上官燕看了幾眼。
“少主看我作甚?”上官燕被千尋盯得發毛,不由的也往自己身上看了兩眼。
下一刻,千尋嫣然輕笑,“你的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這種事情也虧你想得出。”
“這不是合情合理嗎?”上官燕不覺得那裡不對。
“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不全對。”千尋輕嘆一聲,“別瞎猜了,估計這幾日,我都出不去了。靜觀其變吧!”
上官燕心頭一緊,“少主真的要嫁賴笙歌?”
“嫁不嫁他們說了算,可是我還是女帝,誰能奈我何?到底這帝都,女帝為上,他們還能摁著我拜堂不成?那女帝的威嚴何在?”千尋嗤冷,“賴笙歌再得意,也不過是個王夫,算起來也只能算我的後宮。”
“後宮……”上官燕只覺得彆扭,“少主,為何我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因為定這種規矩的人都死了,面對死人留下的禁錮,自然是涼颼颼的。”千尋漫不經心的回答。
上官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外頭開始忙碌起來,但是任何人不得踏入寢殿半步。
女帝的婚事,自然是要隆重備至的。
便是在寢殿內,千尋也能看到貼在窗戶紙外頭的大紅喜字。到處都是大紅的顏色,到處都是鼓樂齊鳴。
婚慶的絲竹聲開始排演,到時候必定會排上用場。
千尋想著,這個寂冷了十多年的帝都,被陣法封印著,難得一下次有了兩場盛事。女帝登基,連著女帝選王夫,果然是極好的。
第三日的時候,有宮人端著禮服進來,當即被上官燕撕成了碎片。
千尋也不說話,任由上官燕鬧著。
唯獨上官燕鬧一鬧,才會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進這寢殿一趟。
果不其然,當第二套禮服被上官燕撕碎之後,千成走進了寢殿。
上官燕大喜,“大師伯,你終於來了。”然則,當她的視線觸及道千成手中捧著的禮服時,整個往後退了幾步,虎視眈眈的凝著千成的臉,“大師伯是來當說客的?”團頁名弟。
“燕兒,不得無禮。”千尋起身,徑直走到了千成跟前,“爹?”
音落,千尋將視線落在千成手中的大紅喜服上。
千成勉強的笑了笑,“試試吧!”
千尋抿著唇,看了看禮服,而後迎上千成的眼睛,“爹要我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