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少得可憐,但對他而言已經十分珍貴。
不可錯過,不能錯過。
漏夜出發,一襲紅袍在黑暗中翻飛。
馬蹄聲聲,是誰在策馬狂奔不停歇?
雲殤端坐書房內,望著手中的虎符出神。貞廳史扛。
荒原與硯臺跪在案前,“恭喜王爺。”
“他肯把十萬禁軍交出來?”樓止這一招,確實讓雲殤喜出望外。原以為拿到十萬禁軍的兵權,會有怎樣的驚心動魄。誰知事實相反,甚至於賀王三言兩語便逼得樓止交出了兵權。是因為世子?還是因為樓止又想玩什麼花樣?
雲殤猜不透,是真的猜不透。
樓止好端端的軍權不要,到底要幹嘛?
他不會不知道,蘭家父子即將歸朝,一旦領兵回朝,樓止放了禁軍的兵權,無疑削弱了錦衣衛的有生力量。這對樓止而言,有什麼好處?
雲殤橫想豎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兵權,就被樓止輕而易舉的放了手?
“許是世子的緣故。”荒原道。
“雲落並非無藥可解,海棠曾經以雲落毒害千尋,而被千尋巧妙化解。當初是說,雲落既是毒藥,也是解藥。按理說,樓止派了人去行宮,應該知道世子身世有恙,為何還任由孩子留在賀王手中?”雲殤不解,“探子怎麼說?”
荒原蹙眉,“探子只說,假冒季泰安的暗衛被處決,而世子似乎毒解,但……一直處於賀王的保護範圍內,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這不是樓止的處事風格,除非賀王捏著樓止的命脈。”雲殤徐徐起身,捏緊手中的虎符,“除了千尋,便是孩子,他別無選擇。”
“王爺的意思是……”荒原一怔。
“讓探子留意,若然能找到賀王的破綻,也許本王可以取而代之。”雲殤溫潤如玉的輕笑,眼底的光卻泛著冷冽的陰邪。
荒原點了點頭,“明白。”
硯臺上前一步,“只是王爺,皇上那頭……”
“近期,不許任何人靠近錦衣衛。父皇正在氣頭上,這釘子只管讓賀王去碰。”雲殤想了想,“樓止,豈是任人宰割之人。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替本王,處決賀王。”
“那賀王的輕騎軍入城,萬一形成氣候……”荒原猶豫了一下。
雲殤剜了他們一眼,“樓止,好一招欲擒故縱。本王就等著,看他如何收拾殘局。”
☆、第290章 我們的人,才是黃雀
紅衣翻飛,避開所有的明哨暗哨,連錦衣衛內部都封鎖訊息。只帶著最精銳的暗衛策馬飛馳。
耳畔冷風呼嘯,誰懂心若離弦之箭,誰知一腔情思難相訴?
若明月有心,寄相思情重。
此情只願與卿訴,不負萬水千山行。
漠北風沙漫天,一支馬隊進入客棧之內。
“此處方圓十里唯有這裡可寄居,現下時辰不早,眼見著天黑不便行路。我們休息一下,明日再走。”坤麟下了馬。
店家殷勤的走出來,將馬匹全部牽去馬廄,只是那輛馬車上的人。始終沒有下來。
千尋含笑,“好。”
語罷,扭頭和上官燕交換了一個眼神。
上官燕會意的拎著包袱朝著客棧的二樓走去。
黃泥牆,黃泥面,到處都是蕭宿的枯黃。沒有京城的繁華與荼蘼,這裡存在這最原始的顏色,一望無際的金色沙漠,漫天黃沙。
“少主,你說車子裡的人。到底是誰?”上官燕蹙眉。而後望著被千尋關在鳥籠子裡的小白,不明白千尋為何突然想起來要鎖住小白。
小白縱使在錦衣衛,也是自由自在的飛,無人理會。
可是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