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還是在打陸承洲的臉。

陸承洲的臉色陰沉無比。

他心裡面很清楚。

從前的林清歡，只是一個村姑，所以不敢造次。

現在幫了司夜宴很多次，還幫忙照顧孩子，就覺得她可以讓司夜宴當她的靠山了。

所以，最近才硬氣了。

可若是司夜宴很快就不行了呢？

她到時候，還會這麼固執嗎？

他忽然有些期待那一天。

讓林清歡親眼看著司夜宴從神壇跌落。

看著司夜宴一無所有。

看著司夜宴人人喊打。

而她，最後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村姑。

那個時候，她會不會後悔今天的固執。

唉……

他肯定不忍心看著她受苦的。

肯定會在她驚慌未定的時候，將她帶回家，給她溫暖。

既然如此，今天就沒必要糾結以前的事情。

他也看向老師。

“今天這件事，我們家長之間來解決吧。”

老師巴不得這樣。

趕緊都離開，讓他們解決。

“三爺，你的侄子也還手了，這件事就算是互毆，三爺是不是也該有個態度？”

他的聲音冷淡，語氣之中甚至還多了幾分玩味。

好像是在看一頭即將倒下的大象。

司夜宴將司書林護在身後。

“我的態度？動我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條！”

若非看在林清歡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會給陸景城放肆的機會。

這些人，都應該感謝林清歡的善良。

陸承洲聞言，笑出聲來。

從前還會覺得這話很可怕。

但今天只覺得很可笑。

“三爺，你真以為你能動我？我今天就放話在這，我不會讓城城道歉，我就看你奈我何！”

司夜宴的眼神沉冷。

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威懾力。

氣息如刀。

能割開人的面板。

“是嗎？”

“那我滿足你。”

陸承洲有一瞬的心驚。

那隻一種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懼怕。

可是很快，他又調整好心態。

司夜宴不過就是強弩之末而已。

現在嚇唬嚇唬他。

他難道會害怕？

“三爺，我等你出手！”

說完，他彎腰抱起了陸景城，走出了教室，要求更換班級。

老師立刻答應。

林清歡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更心累。

“司夜宴，林林，是我連累你們了。”

這件事，就算是沒人說，她也能猜到事情的源頭。

司書林小心翼翼拽著她的衣角。

聲音裡滿是哭腔。

“姨姨，我沒打城城，你別走，我不累。”

林清歡：“……”她不是這個意思。

但，算了。

她也沒辦法跟孩子解釋清楚她的想法。

“那你告訴姨姨，為什麼沒打？”

司書林哭的一抽一抽的。

“因，因為，因為他是姨姨的兒子，受傷了，姨姨，會，會難過。”

林清歡心中最柔軟的那個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捶打了一下。

她不由猛地將司書林抱緊。

“傻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懂事啊，姨姨太心疼了。”

同樣是五歲。

差距也太大了。

司夜宴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