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慶海體態臃腫肥胖,還沒邁步走呢,只是從椅子上起來那麼一顫動,那一身肥肉在深紫色絲綢面料的衣服下不住晃動,牽動衣襟飄逸。
別看眼睛小,卻彷彿能穿透人的五臟六腑似的。
“封堡主,要耍也是晏惜寒耍你。”
女人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語氣異常銳利。
話外音很明確,我只是傳話筒,要發火衝耍你的人發去。
“這是鱷齒嗎?”
封慶海伸出胖乎乎看不見指骨的手拿起鱷齒,審視般地盯著牙齒看,而後把目光移向花葉子的臉,緩緩坐下,笑容變得溫和了些。
鱷齒美白如玉,無一絲瑕疵,尖部銳利無比,堅硬如鋼。
“花葉子,這顆牙齒如果是世紀之鱷的牙齒,那的確值些銀兩,但不知道希望城堡用它來交換些什麼物資?”
“晏惜寒說交換一牛車的物資,黑水河城堡庫房裡有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什麼!”
如針扎般似的,封慶海再次從座椅上彈起,像是已經成了條件反射。但他剛剛起來又坐了下來。
他突然感到,身為堡主也太沒深沉了。
“封堡主,你沒有聽錯,這是他的原話,他讓我原話原說,不許更改。”
咣噹……噹啷啷……
鱷齒被封慶海狠狠地摔在石地上,鱷齒銳利的尖部正好紮在石板上,石板因瞬間受強大的外力作用,像擋風玻璃般四分五裂,鱷齒尖部深入石板。
封慶海竟然好奇鱷齒沒碎,他好像沒看見一個細微碎渣迸濺,你可知道,地面鋪就的是最堅硬的金剛岩石板。
他下地走過來,揀起鱷齒,仔細觀瞧,尖部依舊銳利無比,猶如尖刺,看來這枚鱷齒的確是好東西啊!
封慶海手中握著鱷齒,看著花葉子冷聲道。
“花葉子,這東西雖好,但它不值一牛車東西啊。”
“從庫房裡拉出一牛車東西最起碼值一百金幣,希望城堡有嗎?恐怕它連一個金幣都沒有吧。”
“沒有,就想用這麼個破頭爛齒的鱷牙空手套白狼,換回去一牛車的物資?”
“他晏惜寒想屁吃呢!”
“花葉子,你屁股是不是坐錯地方了?”
封慶海眉毛緊緊地蹙起,他嘴唇一抿,面露怒色。
花葉子惶恐不安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假裝糊塗般地轉身看看椅子,又看看封慶海,她從緊裡側椅子串到那排最外側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花葉子,你存心氣我的吧。我是讓你串椅子了嗎?我是說你是我黑水河城堡派出的使臣,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說話!”封慶海怒吼道。
他的八字鬍像羽毛一樣,悠悠直顫。
“封堡主,我怎麼沒爭,爭得我面紅耳赤。”
“再爭他就放出森林狼咬我,嚇得我不敢再爭了。”
“反正我也做不了黑水河城堡的主,他讓我說給你聽,不許漏下一個字。”
“他以為他是誰?我今天滅不了他,我明天還滅不了他麼?”
封慶海狠瞪著花葉子,牙齒咬得嘎嘣嘎嘣作響,一股霸道之氣充溢在他那陰鷙的臉上。
“封堡主,你應該知道,先是骸骨部落的二十幾人的押解大隊,後是骸骨部落的百人攻擊大隊,可都沒滅了希望城堡那個彈丸之地哦。”
“非但沒滅了希望城堡,就連七個人的希望城堡,也沒能殺死一個人,反倒是被希望城堡人殺得人仰馬翻,折戟沉沙。”
“封堡主,晏惜寒讓我告訴你,他知道是你挑弄慫恿骸骨部落攻擊希望城堡,也知道你對希望城堡做的一切壞事。如果再不收手,他不會饒了你。”
“饒不了我?我還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