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窘迫朝上格擋時,嘴角被自己的刀柄磕了一下,很疼,嘴角流下一道細細紅線,
兩個虎口被震裂,兩個刀柄都是紅色,黏膩膩的,很不舒服,但他沒工夫擦拭乾淨。
頭上的骷髏頭早就被對手刀鋒斬掉,只剩下兩個耳垂金幣還在晃動,估計時間不會太長,金幣也會不翼而飛。
已經形成了鮮明對比,巴拉每一記格擋越來越慢,越來越吃力,呼吸沉重而緩慢。而歐陽驚雷身體行動靈敏有如山貓,而且愈發強勢,每一記刀鋒砍下,都要在對手身上留下痕跡,巴拉身上鎧甲傷痕累累。
如若不是鋼鐵鎧甲護體,巴拉早砍成了肉泥爛醬。
白天巴拉與哥哥畢力格來城堡時,是多麼的高傲自大,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彷彿整個扎羅就數他厲害,有本事,那是他們不會清楚今晚的結局會是這樣。
他們看不到打鬥真相,但希望城堡人能看到。
突然,巴拉像打了雞血似的,發瘋一般衝向歐陽驚雷。
這番猝不及防的猛攻大出歐陽驚雷意外,兩人身體甚至相互撞擊這一起。他拼命了,近在咫尺,刀實在揮舞不起來,巴拉就用刀柄狠狠朝對手面頰砸去,這番騷操作還真的讓對手狼狽躲開。
巴拉是澤淵部落第一猛士,他對部落忠貞不二,至死不渝。
他的哥哥是部落軍事首領,還是這次進攻希望城堡的總指揮,他不能給部落丟臉,更不能給哥哥丟人,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他想好了,要與對手同歸於盡。但那是他的一廂情願,對手怎麼會如他所願給他陪葬?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歐陽驚雷就被砸中面部。他踉蹌著後退,終於被腳下屍體絆個跟頭。緊接著,還未等他躲避,巴拉的蘭博刀飛至。這是巴拉用盡全力的最後死命一擊,這是足以將對手攔腰截斷的一刀……最終,地上的身體被這一刀截成兩半,汩汩流出的鮮血猶如河流奔湧。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不是歐陽驚雷的身體,他還沒有慢到那個程度,被砍成兩半的是巴拉剛剛死去的同伴。
黑暗中,激動萬分的巴拉砍刀落下時,並未察覺對手已經滾到他的腳下,手中利刃砍中地上身體時,他的身子隨之彎曲,還未等他立起身體,已經感到喉嚨冰涼,還有一絲刺痛。
這一瞬,他已然意識到大事不妙,他被對手的利刃逼住了,對手只需輕輕一劃,他就一命嗚呼。
被菸灰染黑的汗水像溪流般從他那慘白無色的面頰緩緩流下,他依舊緊握蘭博刀的雙手緩慢地低垂下來,利刃從他無力再握住的手中滑落,刀尖扎在地上。
他不敢擅動,他知道對手的本事遠遠在自己之上。
他如果稍有異樣舉動,可能都會被對手認為是反抗,而置他於死地。
刺痛加深了,他感到對手抵住他的喉嚨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彷彿有刺骨寒風從林間刮來,他身體瑟瑟發抖,他怎能不抖,他不知道對手什麼時候手輕輕一動,他的命就算交待了。
因身體抖動,巴拉身上穿的鋼鐵鎧甲相互摩擦發出鏗鏘的聲音。
澤淵部落的猛士見此兇險現狀,一個個驚恐萬狀,躍躍欲上。但又擔心弄巧成拙害死巴拉。
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吵吵嚷嚷地亂成了一鍋漿糊,哇啦哇啦的聒噪響徹夜空,甚至比打鬥時的喊叫有過之而無不及。
“驚雷,留他一條性命!”
晏惜寒那邊急忙喊道,往這邊跑了過來。
“跪下!”歐陽驚雷厲聲喝道。
不能跪!怎麼能跪呢?
這一跪,不但毀了自己一世英名,更會讓澤淵部落受辱。如果傳到島上其他部落和勢力耳中,以後部落猛士哪還有什麼威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