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人可以比比看,誰先學完這本字帖。”
蘭兒翻著字帖,動作極珍惜,神情卻是激奮喜悅,“王妃娘娘,蘭兒一定好生學。”
靈珊看了其他三人的字帖,“王妃,這些字帖是打哪兒來的?”
明思未語,帽兒笑看幾人,“這四本字帖都是王妃寫的,原先是我同藍星她們三個用過的。眼下你們四人用正好。”說著指著靈珊手中的字帖,“你這本便是我用過的。”
蘭兒聞言好奇,“帽兒姐姐,那我這本呢?”
帽兒一笑,“你的這本是藍靈用過的,”又見菱花也望著她,一指菱花的,“你這本是藍星用過的。她喜歡畫畫,冊子上那朵蓮花便是她自個兒畫上去的。”
三人聽完皆笑,顎敏看了自己手中分外乾淨齊整的字帖一眼望向明思,明思察覺她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你這本是藍彩用過的。她們四人中,藍彩習字最快。她的字並不比一般的大家小姐差。”
顎敏聽得微愣,看了明思一眼,輕輕垂目,頷了頷首。
顎敏是知道藍彩的。但也僅僅侷限於大家都知曉的事。對於最早跟在明思身邊的這個大丫鬟,王府中其實不少下人都是如雷貫耳。
以奴婢出身嫁於北府軍副將為正妻,丈夫身死後,她奔襲六百里,最後,千丈坳嫁衣殉夫。
對於這樣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奴才出身的女子,她們這些同樣身份的丫鬟,心裡多少有些驚奇和景仰,也懷有惋惜和同情。
但關於藍彩,顎敏並不清楚除此之外的更多。
可方才明思的動作和神情,以及剛剛這兩句看似平靜淡淡的兩句話,顎敏很是明顯的感覺到,對於藍彩,明思好似有著有別於其他三人的感情和特別之處。
並非是說明思對其他三人不如藍彩,而是這種感情中,她對藍彩夾雜著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其中。
察覺到這一點的顎敏心下不免有些怔忪。她本就是極細心的人。剛才明思給四人字帖時,她坐在菱花同靈珊之間,明思卻是將最後一本字帖交到了她的手上,正好卻是藍彩用過的。
這種細微處,雖看似隨意,但她心底總覺有些許異樣。她感覺,明思好似是故意將這本藍彩的字帖留給她…
難道這是一種暗示,或者是一種提醒?
顎敏霎時有些心亂。
難道自己昨日出府探親,王妃知道了什麼?
可很快她又否決了這個猜疑。若王妃真知曉了什麼,又豈會留她在身邊,更別說還這般態度和藹的教她習字,還答應讓她跟著學畫兒?
否定之後,她心下一安,可緊接著,心房中又蔓延出一種複雜來。
到主院這四十來日,她看了這般多,聽了這般多,如今這種情形,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從一開始的不理解到而今,她似乎也慢慢懂了。
這個漢人王妃為何能得到這天下女人都想得到卻苦求不得的那顆心,那份寵愛…
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得到一個男人這樣極致的寵愛,更不用說,這份寵愛還是來自於素來以冷清無心著稱的大胡睿親王!
這個喜怒無常,對女人從不假以顏色,冷酷得可怕的男人,竟然會對著一個女人,眼神中好似有整個聖湖也裝不完的那麼多寵溺溫柔。
顎敏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是恨這兩人的。恨這個男人的薄情狠心,恨這個女人連上天也妒忌的好遠道!
可這些日子下來,她偷眼看著他們兩人間的相處,不知為何,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恨,那樣不甘。
無關其他,實在是這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實在太美,氣氛實在太好。
每次她即便是身在同一個空間中,她都會生出一種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不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