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遮住了她手臂上的傷痕。習遠從床頭櫃裡找出一隻鋼筆,然後在上面簽字:習遠。
“你可以選自己喜歡的顏色,你每戴一個,我就籤個印記。”
彭思捷看著那個收納盒,她不清楚一共裝了多少個,但五顏六色絕對不會少。大紅色、粉紅色、熒光粉、玫紅色……光紅色,她就看到至少四種。
那些繽紛的色彩,彷彿石頭縫裡開出的花朵,溫暖了整個石塊堅硬的身軀,也鮮豔了它只有黑和灰的世界。
“這只是第一批,有些顏色還在做。”
彭思捷吸了吸鼻子,淚光閃閃地笑:“這些都是純棉的,現在戴可以,夏天不得熱死啊。”
習遠早有準備,把下面一個盒子開啟。同樣是護腕,不過材質是真絲,依然有很多種顏色。
“到時候你一天換一個,每個我都簽上我的名字。”
那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老公是習遠了。
彭思捷扔了個白眼,一邊笑一邊哭。
習遠大概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地量了她手臂的尺寸,應該只有他才會想出這個辦法,用自己特有的創意和印記去掩蓋她的不安與難堪。
第二天晚宴,彭思捷穿上旗袍,戴了一個米白的的護腕,因為跟她的衣服比較搭。當然,上面少不了習遠的簽名。
坐在車裡,她想起阿Joe說的話:“本來傳統旗袍開衩都很高,但習遠硬說要做個低開衩,真是沒辦法。”
要真開那麼高,估計她自己穿著也彆扭。
和唐正旬、陸成打完招呼後,習遠就帶著彭思捷去吃水果,因為知道她肯定又會肚子餓。
彭思捷一邊吃蘋果一邊問:“習遠,別人知道你跟唐正旬的關係嗎?”
習遠搖頭,似笑非笑:“知道的人都以為我他是親戚關係,而不是親人關係,除了陸成、希研和她媽媽。”
“還有我。”彭思捷把自己加了上去。
習遠看著她笑。
“習先生,”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西裝的男士,“董事長邀請你過去一趟。”
“好。”習遠點頭。
等那人走後,習遠叮囑彭思捷:“我去看看,你站在這繼續吃。”
彭思捷:“……”
她又不是豬!
可她很聽話,真的開始繼續吃。為了不引人注目,她還變換了好幾個地方,免得別人老看她站在那兒。
吃吧吃吧,吃了很久也沒見習遠回來。都快一個小時了,習遠怎麼回事啊?
彭思捷從食盤裡抬起頭,決定四處看看。
東瞅西瞧,看見了陸成,卻沒看見習遠,他跑哪裡去了?就算中途離開也得帶著她啊。
晃來晃去,彭思捷看見一個年級偏大的男士,她見過習遠跟他打招呼。
“那個,我想問一下,您看見習遠了嗎?”
耀眼的水晶燈下,那位男士轉過頭,斑白的雙鬢顯出慈祥的善意,可在看見彭思捷的一瞬間他的瞳孔驀地放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婉華。”他念出兩個字。
怎,怎麼了?彭思捷遲疑地轉過頭,身後沒人啊,不會是見鬼了吧?溫暖的宴會廳,無端地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算了,她還是去找陸成問。
飛快地閃人,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陸成,倒是聽見唐正旬的聲音,他應該知道習遠在哪。
“沒有唐家你什麼都不是!”
“你們唐家在我心裡並沒有那麼重要,我現在的一切與唐家無關。”
是習遠。
彭思捷剛準備踏出去的腳步忽得收回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覺得現在不是自己出現的時候。
“無關?”唐正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