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我補習班的老師,所以我找他——”
“補習班?”
他眸光閃了閃,旋即冷淡專制地道:“下回不準再去了。”
“為什麼?”
羅水絹大叫,引起了斐火祺的不悅。
“說不準就不準,難不成你愛上他了?”
他不慍不火,冷淡嘲諷地看著一臉錯愕的她,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異常的口吻,少了幾分平時的冷靜。
羅水絹一時為之語塞,但隨即氣憤不平地問:“你在瞎扯些什麼?這跟愛不愛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你憑什麼不准我去找他?你總得說出個理由吧?”
“反正我有我的道理。”仍舊平靜無波的語調中,滲進了一絲森冷。
羅水絹冷哼:“我看你那叫‘無理取鬧’!”
“你果然還是愛上他了?”
斐火祺搞不清楚自己的怒意從何而來。該死的,自從他十八歲離家之後,他就鮮少生氣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一件根本不幹己身的事動怒,而且對方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羅水絹有些訝異他也會動怒。雖然並不是很明顯,但……自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見他也會“大小聲”,她真的很吃驚。她以為他的情緒、神經已經不存在了呢!她幾乎不曾看他有什麼較激烈的情緒反應!
不過,訝異歸訝異,“清白”還是要維護的!
“誰愛上他呀!這根本無關愛不愛的問題嘛!而且你也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我不要和他來往啊!”
羅水絹也生氣了,咄咄逼人的大呼小叫:“你說呀!為什麼嘛!只要你說的出理由,我就可能照著做。”
“我說過的話,就不會再重覆第二次。”
為了避免自己的情緒暴躁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斐火祺站起來,想離開她獨自冷靜一下,順便弄清楚自己的怒氣從何而來。
“反正你不準再和他碰面了。”
“不行!”
羅水絹抓住他的手肘:“你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想我會聽你的!”
“那是你的事。”他甩開她的手、冷酷、絕決地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你是別有用心的嗎?”
情急之下,羅水絹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但是,話一出口之後,她立刻後悔的捂上嘴,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再說一次。”果然,斐火祺停下腳步,回過身,眯起了雙眼,緊緊地逼視著她。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
羅水絹驚恐地站了起來,向後倒退一步,她被他這副陰狠的模樣駭住了。
“說呀!”
“我……”
她全身發顫地退到牆邊,囁嚅著:“你……”
心一橫,豁出去地大叫:“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啦!”
斐火祺的唇角浮上一抹陰柔的冷笑。
“什麼用心?”
對呀!什麼用心?
羅水絹呆了呆,腦中猛然閃過戴逸文的話,交織著補習班的火景。驀然,她的眼前出現了那個對著她比開槍手勢的身形,邪惡、危險,但……她卻看不清五官的一張臉——
“不!我什麼也沒看到!”她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蹲下了身。
“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斐火祺走近她,伸出手來扶她:“你沒事吧!”
“不要碰我!”
她驚懼地蜷縮在牆角,看得斐火祺冰冷的心泛上一抹從未有過的不捨,細細地啃噬他的胸口。
羅水絹霍地站起來,一雙顯然已經浸了淚水的雙眸定定地凝望著他。
“你是怕我出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