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
江聘拼盡了全力去成為那個會站在塔頂端的人。
因為他一直記得,他最親愛的姑娘啊,在遠方等著他。
等他凱旋而歸,等他回家。
主將的大帳裡,衛將軍正與江聘和其他幾個副將分析戰局。
燈火明亮,可還是冷。風從帳篷的縫隙出吹進來,四面八方。西北的冬夜,寒冷入骨髓。
衛將軍是大尚繼徵西將軍後的第二員大將,稍年輕些,氣勢卻毫不遜色。虎目一瞪,驚得人渾身一顫。
戰局持續僵持,衛將軍有些不快。其餘幾個副將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聽著他發火,不敢言語。
江聘沒什麼異樣,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正靠著沙盤站著,手指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凝神細思。
衛將軍喚他,江聘抬頭應。他穿著銀色的鎧甲,沒戴盔帽,腰間別了把長劍。唇角勾著,眼睛裡流光溢彩,滿身都是蓬勃向上的精神氣。
這些日子的疆場廝殺沒有磨滅屬於他的少年光彩,只是讓他更加出色。有了歷事後的沉穩,被磨礪後的成熟。
原來的時候,他是一棵青蔥的樹。現在,他的枝幹粗壯了,經歷了風雨,則是更加的枝繁葉茂。
若是他的姑娘見了,必也是會高興的。
阿聘很好,很上進。阿聘長大了,更像個真正的男人了。阿聘真的很乖,沒讓她操很多的心。
而且,姑娘心念著的夫君,一刻也沒忘記她。
&ldo;想什麼呢?&rdo;衛將軍沉聲問他,帽上的紅纓有些抖動。
&ldo;看地圖,想對策。&rdo;江聘咧嘴笑,用手指摸了摸劍鞘。
&ldo;想什麼呢?&rdo;衛將軍皺眉,又問了一遍。
江聘頓了頓,又笑了一聲,&ldo;想我家夫人。&rdo;
想那個嬌軟軟的小姑娘。會掛在他的脖子上,喊他名字的那個姑娘。
他的小妻子懂事聽話,不很任性。活潑可愛,又很溫暖。就連她偶爾要來討好處時故意撒的嬌,都是讓人打心底裡酥麻的。
也不知小葶寶現在有沒有睡。在夜裡,丫鬟有沒有貼心地去看她的被角。
她身子嬌弱,一旦凍著了,第二日早上就會咳。可她夜裡又不乖,會翻來覆去地踢被子。他不在姑娘身邊的時候,葶寶兒有沒有委屈呢?
將軍沒想到他答的這樣痛快,一時間也有些語塞。想斥責他兩句,可見著江聘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好似魂兒都飛走了的樣子,又有些想笑。
&ldo;兒女情長。&rdo;他拍了拍江聘的後背,責他。
&ldo;嗯…&rdo;江聘點點頭,拳抵在唇上咳了兩聲,復又笑出來,&ldo;沒辦法,太喜歡她了。&rdo;
真的是…太喜歡了。恨不得揣在兜兒裡,走哪帶到哪。
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含在口裡,融進骨血裡。好久沒聽到她扯著軟綿綿的尾音喊他阿聘了,好想她。
衛將軍是個孤家寡人,未曾娶過妻室。現在見他一臉春意盎然的甜蜜樣子,又是把話給噎了回去。皺皺眉,再次重重捶了下他的肩。
他和江聘的關係極好,有種意氣相投的忘年交之感。衛將軍很欣賞這個年輕人,勇而不莽,自信而不自負,能屈且能伸。才十八歲便有如此襟懷,實在難得。
因此,江聘有時和他玩玩鬧鬧,他也不生氣。可今個晚上,他卻是覺得江聘嘴角掛著的笑有那麼些欠揍。
&ldo;桐城之戰,你怎麼看?&rdo;衛將軍用手指著沙盤,側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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