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暈黃的燭光灑在他的臉上,眼下有睫毛垂下來的一片暗暗的陰影。
旁邊的几上有個白瓷的碗,騰騰冒著熱氣。屋子裡滿是甜糯米的香。
看著他恬然的睡相,鶴葶藶腦子忽的就清醒了。她想起今個的荒唐事,耳根刷的一下變得粉嫩。
想起他的不依不饒,他嬉鬧著去吻她的鎖骨時的可恨樣子。還有他濕潤黑亮的眸子,軟而濡濕的唇舌。
又羞又惱的二姑娘不想理這個臭流氓。她咬咬唇,繞開江聘的腿,彎了腰去穿鞋子。
&ldo;葶寶…&rdo;江聘根本就沒睡著,她的動作他全都察覺得清清楚楚。
見她要落荒而逃的樣子,江小爺撫著額笑了會。卻又在她跑走前一把就把她給撈了起來,放在腿上坐好。
他胳膊長力氣大,腕子一動就把她的鞋子又給脫了扔遠。用鼻尖對著她的,哧哧地笑。
&ldo;你真的不許再鬧了…&rdo;鶴葶藶推開他,自己往上蹭了蹭坐在炕沿上。她垂著頭,手指抿著衣角,緊閉著唇不再說話。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想了想,又偷摸摸瞟了江聘一眼。
可正巧對上他揶揄的眼神,臉卻更紅。
&ldo;我錯了,你彆氣。&rdo;江聘笑起來,眼睛更亮。他伸手去揉她的頭髮,語氣誘哄,&ldo;我給你準備了蓮子糯米粥,熱的,還很甜。你喜歡的那種。&rdo;
鶴葶藶性子軟,幾乎從未跟人紅過臉兒,更何況是對著江聘。她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心裡那點似有似無的火氣便就快要熄了。
江小爺的那雙眼長得巧妙。漆黑幽深,狹長上挑。溫柔起來的時候,能溺死人。
江聘仍舊笑著,鶴葶藶頓了頓,去拿碗。可卻是被很快截住。
&ldo;你乖。&rdo;見小妻子不悅地抿得薄薄的嫣紅唇瓣,江聘乾脆跳上炕頭去把她摟進懷裡,再端了碗去逗她,&ldo;我餵你,餵你好不好?&rdo;
&ldo;不要。&rdo;鶴葶藶蹙蹙眉,拒絕。
&ldo;就一次。&rdo;江聘軟著嗓子哄她,&ldo;算是我今個做了錯事的道歉。葶寶乖些。&rdo;
鶴葶藶再搖搖頭,起身想要走,卻是被按得緊緊。江聘環著她的肩,手拿著勺子細緻地吹了兩下,穩穩地遞到她嘴邊。
裡面放了紅豆,粥底軟綿粘稠,蓮子晶潤光滑。配著瓷白的勺兒,看著就知其鮮美。
江聘很耐心地等著,見她啟了唇,再輕輕送進她口中。
鶴葶藶嘆了口氣,靠在他的胸上,慢慢地嚼。
她家教很好,咀嚼時不開口,沒聲音。只有紅艷艷的唇動著,偶爾會伸了舌頭出來卷一下落在嘴角的粥漬。
江聘安靜地看著,彎著眼睛笑。
那天晚上,用完了膳後,鶴葶藶拉著他說了很久的話。
他脫了外衣,斜靠在牆上擁著她,腿上蓋了小薄被。院裡安靜,屋裡只點了寥寥幾盞暗燈。
很適合談心的環境。
他的耳邊全是她的聲音,慢慢的,不急不緩地講著她的道理。像條山中的小溪,流得溫柔。
小妻子的每一個字,江聘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誇他,說他明是非,懂道理,說他有責任心,是個顧家的好丈夫。
她又勸他,說他已經十七了,過了年,就是十八。
十八歲,已經過了胡鬧任性的年紀,要安下心來,做一番事業。不僅因為年紀大了,更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了,他有了她。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鶴葶藶的語氣極為認真。她攥著江聘的指頭,用指肚去摩挲他圓潤乾淨的指甲。她說,&ldo;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