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看她這時還把責任往沈綰貞身上推,怒喝道:“住口,若不是你勾搭,他夫妻會有今日嗎?你還想讓他在寵妾滅妻嗎?”
說吧,朝地“呸”啐了口,“我看不慣你這狐媚樣。”
又罵兒子,“放著父母給你娶的好的不要,偏要這小家子出身,見天只知道勾搭爺們,丟人敗興的賤婦。”
朝地上跪著的英姨娘罵道:“讓他拋妻棄了父母,守著你個賤人過嗎?”
英姨娘被詹夫人羞辱,掩面哭泣,卻不敢大聲,抽抽搭搭,強辯道:“是少夫人不稀罕,趕爺出來,實在不是婢妾強拉了二爺來的。”
“你不去尋他,他怎會到你這裡來,我好好的兒子都給你帶壞了,還帶累他壞了名聲。”詹夫人怒氣不息,朝兒子道:“你馬上給我搬出去,你媳婦生氣,不搭理你,你先搬回外書房住,等你媳婦氣消了,在搬回去,住在小妾這裡,像話嗎?”
詹少庭垂頭不敢不允,詹夫人又對阮婆子道:“你看著二爺即刻搬出去,遲一日,看我告不告訴你父親。”
說吧,帶人走了,詹夫人走遠,阮婆子看著地上跪著的英姨娘,心底不屑,“姑娘起來吧,那些是爺的東西,姑娘快些料理出來,遲了老奴也擔待不起。”
英姨娘被春曉扶起來,哭哭啼啼地,和春曉把詹少庭的衣物打點清楚,眼看著詹少庭讓阮婆子押著搬出去了。
坤寧宮
李皇后和皇上趙世賢隔著炕桌坐著,閒話,一個宮女端著一個朱漆鎏金雲龍托盤,上面擺著一個松石綠釉色纏枝花紋碗,擺在炕桌上,李皇后往皇上跟前推了推,“這是臣妾命御膳房專門給皇上做的杏仁豆腐羹,是新法做的,皇上嚐嚐。”
趙世賢看碗中潔白如脂,中間幾點紅,略嚐了兩口,“不錯。”
“安王府的侍妾送去了?”皇上撂下銀勺,抬起頭看著皇后問。
“送去了,只是不知三弟可否滿意?”李皇后一想到那兩個狐媚子送去安王府,打心眼裡想笑。
“朕幼年喪母,太后娘娘對朕視如己出,在父皇面前護朕周全,這份恩情朕無以為報。”趙世賢眼神有些發飄,大概想起多年前,皇子生活。
李皇后心想,皇上執意于徐姑娘,有愧太后,於心不安,慶幸選秀自己沒出頭,不管怎麼說,方妃都難辭其咎。
“安王的姬妾多選送幾個。”趙世賢想起幼年好些事,兄友弟恭,兄弟同於太后身邊教養。
李皇后正中下懷,告訴方妃把狐媚子多送幾個去安王府。
伯府
“少夫人,聽說,五姑娘選安陽王侍妾,奴婢看安陽王人不錯,五姑娘也算有個好歸宿。”繡菊一邊縫補沈綰貞的衣衫,一邊道,沈綰貞的春衫開線了,就幾針的活,也懶得送針線房。
沈綰貞眼前閃過那高大耀眼英俊的男子,和那溫和寬厚的笑容,想沈綰珠雖為安王姬妾,可比留宮中強,畢竟王府是非少。
“四姑娘也要嫁了,沈府又冷清了,就剩下八姑娘。”繡菊挑起銀針,打了個結,用銀白的牙齒咬斷,收起針線,去五斗櫥內找燙鬥,熨衣衫。
“該回去看看,四妹妹和五妹妹都要離家,日後想見面就不容易了。”沈綰貞想雖姊妹不親近,可一塊住好幾年,不回去看看,也說不過去。
伯府的馬車上,紗簾飄動,捲起一角,沈綰貞看街道兩旁銀杏樹透著新綠,離開伯府,心情好起來。
到了沈府,先去上房拜見父母,正好沈老爺今兒休沐,看她過來,問了一句,“親家可好?”
沈綰貞恭敬地道:“好,代問爹孃問好?”
“你小夫妻可好?”沈老爺問,大概沈綰貞沒有身孕覺得奇怪,成婚大半年,沈綰玉當月便有了,又不方便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