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杜氏見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青竹說道:“青竹啊,你來,二伯孃給你說些事情。”說著,杜氏就把青竹拉到了一邊。
青竹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杜氏走了。
杜氏帶著青竹走得離人群遠了些,又嘆了一口氣,不過卻沒有馬上開口,只是皺著眉頭,好像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一樣。
青竹見狀,就看著杜氏問道:“二伯孃,你要給我說什麼啊?”
杜氏再一次嘆氣,完了之後看著青竹說道:“青竹啊,說起來,你大伯孃她,也真的是個可憐人……”
杜氏只說了半句話,就又沉默了起來。
青竹越發楞了,看著杜氏問道:“這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對了,二伯母,我剛剛好像沒看到青松和?嗝罰��僑ナ裁吹胤攪耍俊?
杜氏搖搖頭,臉上帶著幾分同情,接著說道:“也是窮給鬧的。這去年不是年景不好,好多人家裡頭都沒有收成嗎,你大伯孃家裡頭,也是一樣的。不僅如此,你大伯在鎮上殺豬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說賺的錢根本連口糧都不夠。”
“所以啊,你走了沒多久,你大伯就偷著把他們家裡頭的田地和房子全部賣了,又把青松帶去了鎮上,還把青梅賣給鎮上的大戶做了小妾,你大伯孃差點沒瘋……”
青竹眨眨眼,看著杜氏問道:“大伯孃能依?”
說著,杜氏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大伯孃肯定是不依的,她鬧到鎮上去了,結果被你大伯給打了回來。回來,你大伯孃又鬧那買了房子和田地的人家,哪裡知道,那買了房子的人家也是兇悍的,你大伯孃鬧不過,只好在村子裡搭了個窩棚,勉強住了下來。”
“後來冬天的時候,窩棚被雪給壓塌了,她又來找你二伯鬧,還到族長家裡頭去鬧,這個事情族長和你二伯,也都沒法管啊,管不了。”
“我瞧著她,也確實可憐得很,家裡頭又被她鬧得實在是不得安寧,就想著你不是把你家裡頭的鑰匙給我了嗎,就拿了鑰匙出來,說讓她去你家裡頭住一個冬,等開春農忙過後,再讓你二伯找人幫她搭兩間草房。”
“都是一個村子裡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凍死吧。這也是你大伯作孽啊。”
說著,杜氏的語氣裡頭帶了許多的小心,看著青竹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回來得這麼快,還有也沒想到你大伯孃那個人,哎……是我不好,青竹你要怪,就怪我吧。”
一時間,青竹也沉默了起來,這事情,可真是……
想想那夏龔氏,的確是個可恨的人,但是,也確實是個可憐人。遇到大伯那樣的一個男人,真真是靠不住。
原本以為青松能靠得住,結果青松居然也跟著走了。這輩子她可是都沒了指望,沒地沒房子,她能活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是怎樣過來的。
不過,同情歸同情,青竹實在是對那個大伯孃半點好感都沒有,所以,她也有些拿不準,究竟要怎樣做才好。
要依著脾氣,還有從前大伯孃做的那些不地道的事情,當然是應該把她趕出自己的家。可是……想著她的可憐,青竹又有些狠不下心來。
一時之間,青竹也糾結了起來。
好半晌之後,青竹看向杜氏,問道:“二伯孃,先前我們還沒到家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考慮的,又是怎麼商量的呢?”
杜氏看看青竹,說道:“我原本是想著,我們家不是還有一間空屋嗎,就堆著些雜物,收拾一下,住一兩個人,也沒有問題。”
“我就想勸著龔氏暫時搬到我那裡去,回頭同你商量了之後,再說她的事情……可是,哪裡知道,龔氏簡直是油鹽不進,半點也不聽我的勸,就梗著脖子一句話,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