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裴子墨嘴角綴起一絲冷冷的笑意,將原本屬於武將的單膝跪禮變成了雙膝跪地,衝著瑞寧帝重重的一磕頭,大聲說道:“啟奏陛下,微臣有事要求,還請陛下恩准。”
“說吧。”瑞寧帝似笑非笑的看看宗寒松,又看看裴子墨,吐出來兩個字。
“謝陛下。”裴子墨又磕了一個頭,說道:“宗大人顧念與先父交情,如此良苦用心,微臣若是再繼續推脫,只怕不到明日,微臣這不孝的罪名,便要滿城皆知了,微臣斷然不敢做不孝之子。”
裴子墨的話冷冷的,帶著許多的嘲諷,頓了頓,接著又說:“但是古人有云,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裴子墨就算只是區區武將,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那娶亡兄未過門的妻子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想來宗大人身為禮部尚書,也是知曉的。只不過,因為年紀老邁,加上心中悲痛,這才矇蔽了心神,暫時忘卻了這個道理。”
“是以,微臣斗膽,懇請皇上恕宗大人年邁昏庸之罪。同時也大膽懇求,請陛下為宗家姑娘和我亡兄賜婚,以全宗大人一片至誠心意。”
“禮成之日,裴子墨必定視宗家姑娘如嫂如母,以孝禮相待,絕不敢又半分怠慢之處。”
“請,陛下恩准!”
裴子墨說完,又重重磕頭。
此時此刻,跪在一旁的宗寒松,已經因為裴子墨的一席話而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不過,多半是氣的。
因為他已經不顧儀態的伸出了左手食指,指著裴子墨的側臉,顫抖著說道:“裴子墨,你,你好狠毒,你,你就半點不顧念素心她為裴家所做的一切,半點不顧及宗裴兩家上代的情分嗎?你,你,你簡直不當人子……”
“宗大人。”裴子墨冷冷的扭頭,掃了宗寒松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當真顧及過裴宗兩家那所謂的情分嗎?或者你當真將我父親當做那忘年知交嗎?我看,不見得吧……”
裴子墨一句沒說完的話,迎頭給了宗寒松一個透心涼,讓宗寒松一瞬間失語,半晌之後,宗寒松嚎啕起來,彷彿是被裴子墨的話傷透了心一般。
在宗寒松的嚎啕聲中,一直跪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青衫忽然幽幽開口:“這大喜的日子,又是御前,宗大人如此做派,當真不知道當年宗大人是如何坐上這禮部尚書一職的……”
☆、第426章 楊樂兒
第426章楊樂兒
一瞬間,宗寒松像是被人擰住了脖子一樣,所有的嚎啕在一瞬間戛然而止,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誠惶誠恐,老邁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向著瑞寧帝請罪,嘴裡說道:“老臣失儀,請陛下降罪。”
君前失儀不是小錯,但是若沒有人認真計較的話,也不會是什麼大罪。
但是身為禮部尚書,君前失儀那就是大大的不妥了,萬一因此丟了這官位,那宗寒松真真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於是乎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只忙著向新君請罪。
當然了,新君是以仁德的形象示人的,不管心裡頭怎麼想,但是面上肯定是不會在乎這‘些許小事’的。
所以當下只是微微擺手,說道:“好了,好端端的一場宴會,你們也都別鬧了,這賜婚之事,日後再議,諸位愛卿好生回去自己的席位上,安坐宴飲吧。”
瑞寧帝打了個圓場,暫且將此事擱置了下來,其他人縱然是心裡頭還有些什麼話說,但是也不能違抗聖意。
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興盛殿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身在甘露臺的安寧大公主的耳朵裡面,安寧大公主聽了內侍的傳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是滿滿的不善。
眾人原本正在說笑,忽然看到安寧大公主面色不善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