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因為害怕對方反悔擔驚受怕了整個下午,可一看見歷寒盡那張臉,他的脾氣卻還是忍不住。
人的感情跟理智也許根本不是同一個大腦控制的。
一夜輾轉。
第二天醒來,雲星眠身上的痠痛還是沒有好轉。
就算他上一世跟歷寒盡有過許多次經驗,但現在這個身體卻真的是第一次,第一回 就直接被下藥折騰一整夜,他昨天有力氣跟歷寒盡生氣都是個奇蹟。
歷寒盡也知道他這情況騎車肯定不好受,於是決定直接開車去學校。
反正他還有著方便去公司的藉口,把車停在學校外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誰知道人家雲星眠同學根本就不領情,就算是現在不方便騎車,也準備直接步行去學校。
腰痠就腰痠,腿疼就腿疼,這點兒苦跟他當初的痛苦相比算得了什麼!
可惜他顯然對歷寒盡的忍耐度有了錯誤的理解,因為生氣讓他睡沙發沒問題,但生悶氣折磨自己就不行了。
當著家人的面,歷寒盡並沒有說什麼,甚至還讓他順利出了門。
可惜還沒走出多遠,某人就把車停在了他身旁,不由分說地把人抱上車,還順便探身過去給他繫上了安全帶。
他的手勁太大,雲星眠掙脫不過,乾脆也就不再掙扎,只不過還是特意在他幫自己關上車門後,氣哼哼地把臉扭到一邊,只留給駕駛座的他一個後腦勺。
歷寒盡看著這樣的他,心裡也不免多了幾分鬱卒。
現在這待遇還不如當初對他愛答不理的時候,做人怎麼這麼難。
跟歷寒盡發脾氣的時候氣勢十足,可等他們的車離學校越來越近,雲星眠卻又明顯開始焦躁起來。
歷寒盡眼睛的餘光瞄到他緊緊絞在一起的雙手,終於在沉靜了一路後開口:「別怕,一切有我呢。」
雲星眠梗著脖子嘴硬:「誰怕了?我敢做就不會怕!」
如果真的有事,昨天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或許真如歷寒盡說的那樣,再沒有誰比那兩個人更想把那天的事瞞過去。
可是在發生了那樣的事後再面對他們,雲星眠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舒服。
又是星期一的早晨,迎接他們的當然又是再一次的升旗儀式。
兩人把車停好,時間已經不算太早,等趕到旗杆下,各個班的隊伍都已經大致排好了,只不過每個班都還有人在零零散散地往隊伍裡走。
雲星眠一眼就看到了與臧修烈並肩站在一起的臧修逸。
就算只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來他現在精神不濟,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安安穩穩地在隊伍裡站著,連假都沒有請,雲星眠對這個人真是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感覺到雲星眠腳步遲疑,歷寒盡身上搭上他的肩,推著他快步進了隊伍。
臧修烈雖然站的屬於隔壁班的隊伍,但卻是第一個看到他們的。
見他們直接站到了隊伍最後,臧修烈悄悄往後撤了兩步,貼到他們跟前,小聲問:「你們週末見沒見過修逸,我怎麼覺得好像出什麼事了?」
他們兩個還沒回話,臧修逸的身影就倏地緊繃了下,校服下緊握的拳頭都有些發顫。
要換成是其他人,知道對方發生了這種事,恐怕是個人都得覺得同情,但說他狠心也好,冷情也罷,面對害人終害己的臧修逸,雲星眠發現,自己始終無法生出那種叫同情的情緒來。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以往那種故意逗弄臧修烈的心情,只是有氣無力地沖他擺了擺手。
可沒想到歷寒盡還嫌在那誰身上插的刀子不夠似的,用著周邊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回應:「既然這麼好奇,你不如去問他做過什麼。」
臧修逸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