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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某些人,曾是某些情,陪著我走當天旅程。情路上迂迴,前路亦不明,仍然夢想看個究竟。陪著你之時,難述我心情,其實我心不僅高興,夢飄過,紅霞又再高升。
“曾為某些人,曾為某些情,曾做某些草率決定。能明白之時,能容納之時,人人自己各有處境。同負上感情,情路已單程,重遇那刻不懂反應,誰編寫這日後的劇情。
“然後我需假裝如斯的冷靜,承受這不改的決定。我像如夢初醒,心裡喚你一聲,是我不該錯用情……”
她的歌聲自然比章海潮的要複雜和沉煉許多,同樣的也滄桑許多。
姑姑還在想她遠去的情人。章海潮幾乎從章九月一張口就感覺到了其中濃烈的感情,為什麼女人總是在等?究竟在等什麼?等一個奇蹟還是等一次毀滅?她不知道,因為連她自己都是在等。
提著小提琴,手裡拿著大束的香雪蘭,她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也許是因為章九月的歌的緣故,今天晚上特別的冷,也特別的難捱。行薇最近因為發唱片忙得一塌糊塗,同時也因為這張唱片而一炮而紅,有時候回來得比她還晚。也許是看出易揚和行薇之間的暗潮洶湧,她笑著把本來要接她下班的易揚推給了行薇。
經過廣場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鐘,然後轉了方向,去了沈靖和的家。路過那家老闆娘很“恐怖”的超市她買了一堆蠟燭,神經兮兮的老闆娘一看她買的幾乎都是手腕粗的白蠟,很三八地說了一大堆“節哀順變”的話,敢情她是當沈靖和死了。
她抿著嘴笑,謝謝了老闆娘的安慰,提著一大包蠟燭用他留下來的鑰匙開了他家的門。
他的家,依舊和她印象中的一樣。她把小提琴放在鋼琴上,手指滑過黑白的琴鍵,想象著他在這裡彈琴唱歌的樣子。手指滑過鋼琴旁邊一大疊的CD,卻沒有想到發現了《走出非洲》。這是什麼時候買的?他都沒有跟她講過。
坐在客廳的地上,她抱著抱枕看著《走出非洲》,然後再一次為了電影中男女主角的天人永隔而流淚。
要是他看到她再為這場電影哭,一定會敲她的腦袋,然後淡淡地輕哼著:“傻子。”
她一怔,不是決定了不再想他嗎?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會再看這部電影,會如此清晰地想起他?可是沒有辦法!洶湧的情潮湧進了她的四肢百骸,強烈到即使流血她也不會有知覺。
怎麼辦?靖和,我想念你。
當這句話自動佔滿了她整個大腦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一個事實——他離開了她,在這一年的夏天。
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整個眼眶,宣洩著思念地沸騰著。她根本沒有辦法制止它的流動。自從沈靖和走了之後,章九月、行薇和易揚總是擔心她會出事,因為她根本就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讓人擔心。現在她把她的不甘、疑惑、想念和愛戀全都在這一個晚上宣洩了出來。
電影落幕了,她抱著抱枕睡在自己的夢裡。夢裡燭光點點,他在輕輕低唱著那首隻唱給她一個人聽的歌。
早上,她從夢中醒來,把香雪蘭插在了客廳的花瓶裡,提起蠟燭和小提琴離開了他的家。真是奇怪,她本來是想點蠟燭的,卻看了一夜的電影,做了一夜的夢。
離開的時候,她騎走了他的單車。
回家的時候看見魏行薇睡在了沙發上,不由一怔,她這樣睡,要是嗓子著涼了就不好了。本來想搖醒她的,卻看見她連妝都沒有卸的疲憊樣才忍住了動作。輕手輕腳地從她房間裡抱出一條毛毯給她蓋上,走進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飯,順便看看哭紅的眼睛有沒有洩露自己的情緒。
魏行薇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章海潮端著早餐從廚房走出來。章海潮看見她醒了,揚起笑,“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