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李經述說日本有兵在朝鮮,故意裝得很吃驚,不緊不慢問坐在旁邊的李經述:“日本國在朝鮮竟然還有駐軍?老夫怎麼不知道這事?”
李經述說:“前些年大院君帶兵叛亂,日本前任駐朝鮮大使花房義質自己放火燒了日本使館。後來日本以平叛為名,派一千日軍到朝鮮,就賴在漢城喬裝改扮,一直沒回去。”
李鴻章因為定遠號、鎮遠號與濟遠號三艘巨牛逼的鐵甲軍艦已經到了天津港口,又剛搞定了法國佬,此時表現得相當硬氣,說:“中國是朝鮮的宗主國,朝鮮的事情老夫說了算。朝鮮的叛亂當年我軍就平定了,日本沒有理由在朝鮮駐軍,這事不用談了!”
李鴻章這一句“這事不用再談了”把伊藤博文氣得半死。不過這事確實是日本理虧,朝鮮現在很穩定,日本沒理由駐軍,伊藤博文便開始談第二件事,他拿出朝鮮國王李熙的“日本公使來衛朕”手詔,很氣憤地對李鴻章說:“那我們還是談朝鮮國王傳詔竹添公使帶兵進宮勤王,貴國士兵不由分說,攻打王宮,打死日本兵,中堂大人理應把帶兵的軍官抓起來問罪。”
李鴻章接過手詔看了一眼,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遞給李經述。李經述看了看“日本公使來衛朕”這七個字,說:“袁世凱給我發過電報,說這手詔是金玉均、樸泳孝等亂黨脅迫朝鮮國王寫的,不算數。”
伊藤博文說:“你怎麼知道這手詔是被脅迫寫的?這可是朝鮮國王親筆寫的,不信可以找第三國專家鑑定筆跡。”
李經述輕蔑地一笑,道:“伊藤大人,這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朝鮮國王的字會寫得這麼歪歪斜斜嗎?而且你注意到沒有,這手詔連御章都未蓋。”
伊藤博文被說得面紅耳赤,很憤怒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竹添進一郎,他知道竹添說謊了。
這時,李經述拿了一份朝鮮國王李熙的諮文,給伊藤博文看:“伊藤大人,你要想知道朝鮮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看看朝鮮國王這份加蓋了御章的諮文吧,裡面還宣告瞭,你手中的那份手詔是亂臣脅迫時寫的矯詔,這些亂臣賊子現在已經伏誅。而且袁世凱帶兵進朝鮮王宮,也是日本兵先開的槍!”
說完,李經述拿出一張有彈孔的名帖,說:“這是袁世凱派進宮去跟日本兵聯絡的軍官的名帖,上面這個彈孔就是日軍開槍打的,還打傷了我方進宮的使者。”
伊藤博文沒想到李經述早有準備,留了一手,連朝鮮戰場上帶著彈孔的名帖都拿來了,氣得八字鬍都翹起來了,一拍桌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李鴻章這時也刷地站起身來,又舉起緊握的雙拳,對伊藤博文怒目圓睜:“你們日本國竟然有軍在朝鮮,就是無理在先,竟然還進宮幫助叛黨脅迫朝鮮國王,是錯上加錯,我方加以驅離也不為過。你們竟然還先開槍,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鴻章在外交場合,一向以溫恭有禮著稱,只在中法開戰前跟法國駐華公使脫利古紅過臉,伊藤博文一看李鴻章這態度,有點心虛了,趕忙狡辯說:“是朝鮮亂黨先開的槍,中國兵不應該打死日本兵。”
李鴻章說:“既然對方先開槍了,不管是朝鮮兵還是日本兵,中**隊哪有不開槍還擊的道理?”
伊藤博文字來信心滿滿來找中國要賠償,談到現在,處處落下風,連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了。李經述這時站起來大聲質問伊藤博文:“伊藤大人,你沒什麼說的了。我有話要說了,你們日本國這十年來,竟然把中國的和平忍讓當軟弱,一釁臺灣、二釁琉球、三釁朝鮮,到底意欲何為,是想和中國開戰嗎?中國連法國人都敢打,不懼你們日本國!!”
伊藤博文聽到李經述說要開戰,額頭直冒冷汗,知道再談下去日本就“偷雞不成蝕把米”,拿出白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今天有點頭暈,要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