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娘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窗外的雨。
慕天顏和辜寒羽面面相覷,卻不敢再開口了。
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似乎沒有盡頭,四人卻仍然是靜默。
忽然,一陣悠然的簫聲響起。
兩人順著聲源看去,原來是那黑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已舉起手中的墨簫,吹奏著如泣如訴的旋律。
那素衣女子仍然一臉安詳,恍若未覺。
簫聲,似乎很遙遠,又似乎近在咫尺,使他們感到朦朧之餘又覺得很清晰。每個音符都飽含著黑衣男子沉甸甸的感情,有淡淡的依戀、有濃濃的哀愁,鑽入每個人的心扉,撥亂每個人的心絃。
素衣女子似乎輕嘆了一聲,那麼輕、那麼虛無。但黑衣男子仍然感覺到了,簫聲立刻停頓了下來。
“不喜歡聽?我換一首好了。”他的眼裡只有她。
“元逝涯,沒有用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素衣女子一臉無奈。
黑衣男子元逝涯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輕撫著墨簫默不作聲。
四人又陷入沉默的境地,慕天顏和辜寒羽尷尬不已,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偏偏天公就是不作美,大雨滂沱不止,窗外罩上一層朦朧的迷霧。
元逝涯忽然又幽幽地說:“蒲靈,是什麼矇住了你的心?”
那素衣女子蒲靈沒有吭聲,好一會兒,才說道:“一切是空,何處有心?”
元逝涯長嘆一聲:“一切是空,何來蒲靈?”說完,他縱身踏進大雨裡,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水霧中。
只是,他的簫聲,似乎還回蕩在這個破舊的小茅屋中。
蒲靈痴痴看著他的背影,似乎還在琢磨著他留下的那句話。
辜寒羽忽然開口道:“我曾經和一位大師聊過天,他說裴公曾有一問:聖人無心即是佛,凡夫無心莫沉空寂否?師雲:法無凡聖,亦無沉寂;法本不有,莫作無見;法本不無,莫作有見;有之與無,盡是情見,猶如幻翳。”
蒲靈微蹙眉頭,“有心如何成佛?”
“你若無心,何來此問?”辜寒羽一針見血,如一個霹靂打在蒲靈心頭。
蒲靈卻益發覺得茫然,她皺緊眉頭,呆呆望著元逝涯消失的地方,忽然一躍而起,衝進雨霧之中。
慕天顏愕然,“她去哪裡?”
“去找元逝涯吧。”辜寒羽笑道。
“他們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奇奇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慕天顏一頭霧頭。
辜寒羽故作神秘,感慨萬分,“情這一字,難倒了多少人。”
“你是說……他們……”慕天顏瞪圓了眼睛,怎麼看怎麼不像嘛!那蒲靈就像和元逝涯有仇似的,怎麼可能和他有情?他搖著頭表示不信。
辜寒羽偷笑幾聲,道:“你是不是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
慕天顏奇奇怪怪地看著她,“戀愛還有真正的和不真正的?”
辜寒羽同情地看著他,“難怪你會被柏婷婷害得那麼慘,一定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得罪了她吧。”
慕天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沮喪地說:“你們女人的心可真難懂,你們的想法,我是永遠都弄不明白的。看來,我還是做單身貴族算了。”
辜寒羽笑了笑,卻不說話。
“雨停了,我們回去吧。”辜寒羽的聲音似乎有些話落奠。
慕天顏沒有去問,兩人踏著青翠的嫩草和野花回到了百花山莊。
第七章
索必圖沉默地坐著,回憶著白天的題目,他還是有點弄不明白。
溫回大師仍是那麼氣定神閒地坐著。
只有阿里初惱怒地來回踱著步子,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