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猜那個人應該不是邶國人吧,否則也不會有人竊屍,國主也不會封境了。”莊島杭望了望外面的小雨,“不過,都已經死了,還挽留什麼呢。一具屍體若連葬在自己家鄉的黃土裡都不可以,那還有什麼值得悲哀。”
“……”姚懷川微微地怔了怔,下意識地去看單離守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短暫地沉默之後,莊島杭也發現這個話題有點悶,哈哈一笑:“哎,別說屍體了,晦氣。今日終於見到了懷川經常提起的離守,怎麼說相見也也是有緣,何況我早就想認識認識了,不如今日在下就以茶代酒,敬單兄弟一杯,咱們交個朋友。”
莊島杭轉向默默不語的單離守,舉杯到他之前,清淡的綠茶在杯中蕩起一圈圈波紋。
單離守抬頭看著他,空寂的眼神在莊島杭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片刻沉寂之後,單離守只是緩緩地站起,拋下一句“我飽了”,便十分自然地離座。
等姚懷川回過神來明白單離守到底做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的時候,他已經聽到樓上客房關門的聲音,而莊島杭舉杯敬茶的手還僵握在原地。
姚懷川一個頭兩個大,立刻起身向莊島杭道歉,然後找了一堆連他自己都覺得勉強的亂七八糟的理由來解釋單離守的不可預測行為。
在莊島杭再三宣告自己不會生氣之後,姚懷川帶著一腔熱血,再次奔向了單離守的客房。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
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聲音從“沙沙”轉為了“嘩嘩”。
窗內的人著著一件薄薄的單衣望著黑夜,靜靜地聽著雨聲。
經過幾次場景假設,姚懷川最終還是決定用手推開客房的門,而不是用腳。
“單離守!”姚懷川一進門就直奔主題,“你怎麼回事兒!島杭是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
單離守看了姚懷川一眼,沒有回答,繼續轉頭望著外面黑漆漆的景色。
“你不把我的朋友當朋友,你是不是也不把我當朋友?”姚懷川走近單離守,注意到他的衣裳過於單薄。
“這是兩碼事。”單離守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如果你被騙過很多次,那麼你就誰也不會相信了。”
“……”姚懷川很清楚單離守淪落到這種地步的根本原因就是“信”,但他還是不能容忍他否定全部的人,“那你乾脆連我也不要信好了。”
姚懷川只是隨口一句氣話,便離開了單離守的房間。
窗外的雨聲蓋過了姚懷川離去的腳步聲,單離守還是望著黑漆漆的景色,但眼中的空寂漸漸轉為了冰涼。
夜深人靜之際,唯有雨滴不停地喧鬧,窗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姚懷川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想他之前的話會不會讓單離守多想了,滿腦子都是單離守可能會做的反常舉動。
終於,在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後,姚懷川猛地掀開了被子,披衣點了盞油燈,經過走廊,來到單離守房門前,敲了幾下。
許久沒有反應,姚懷川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會是猜對了吧?
推開房門,一股冷風突然灌了過來,姚懷川打了個寒顫,趕緊用手捂著油燈,搜尋了一下,白色的外套在椅子上被風吹得飄了起來,窗戶竟然還是大開。
姚懷川心裡一涼,趕緊關好了窗戶,將油燈往桌子上一放,躍到床邊一摸,平的,還一點溫度都沒有。
姚懷川害怕了。
夜已經很深了,窗外的雨還是很大,他能去哪裡?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不告而別?
姚懷川發現自己手都有點軟了,一顆心跳得極快,幾乎透不過氣來。
從哪裡開始找?姚懷川一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