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檢查馬車,另一隊人在青衣人的陪同下檢查行李,剩下兩個守衛與白衣人待在一起,記錄口實。
“敢問兩位姓名?”
“單離守。”白衣人清脆地回答,而後指向青衣人,“姚懷川。”
“尚書尚?”另一個守衛提著筆抬頭問了一句。
“非也,單(dān)雙單(shàn),筆給我。”單離守十分自然地使用了命令的口語,接過筆在過境名冊上一氣呵成,兩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忽然沾染了霸氣,飛揚跋扈。
記錄的守衛只看一眼便愣了,直道佩服。
領頭的守衛驚歎歸驚歎,還是不忘自己的職責:“二位此行目的?”
“回家!”邊上的青衣人聽到問話立刻抬了個頭回了一句,接著又低頭看他身邊的守衛檢查他們的行李。
姚懷川突然出聲的原因,主要是怕單離守說什麼錯什麼,再說,他自己本身就是興國人,回家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充分了。
“你們是興國人?”守衛領頭十分驚訝。
單離守只是微微一笑,向來處望去,並沒有回答。
姚懷川整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天知道單離守要說一句足以顛覆他們所有努力的話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吐了一個字:“是。”
姚懷川重重地鬆了口氣,卻又為單離守的這個字感到難過。
因為這個字,對單離守來說,意味著無家可歸。
接下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單離守簡簡單單地在兩個字以內將一個問題搞定。
經過了嚴格的盤查之後,所有的守衛都退下,領頭的守衛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可是姚懷川卻突然高興不起來了。
三個月前他就開始計劃帶著單離守離開邶國,作為十幾年的知己,沒有誰更清楚單離守在三個月前的遭遇是多麼讓他感到絕望,但也沒有誰更瞭解邶國對於單離守的意義所在。無論是不是這個國家背叛了他,這畢竟是單離守長大的地方,有著快樂的和痛苦的回憶,在這裡,他們相識相交,踏上他們各自的前程,可以說,如果少了這些,那麼他的生命就是一片空白。
而現在,他要捨棄這裡的一切。
姚懷川想,如果他是單離守,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想哭。
可是單離守,卻連哭都不可以。
姚懷川故作輕鬆地走近單離守,催了一句:“趕緊上馬車吧,你還想這麼走著進去啊,這到客棧的路還是有一段的呢。”
單離守淡淡地笑了一下,沒回答,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守衛卻突然回頭叫住了他。
“單公子。”
姚懷川剛松下的一口氣又吊了上來。
不會是認出來了吧!
姚懷川快速地掃了一眼單離守,卻發現他依然是一副令他反感的淡定表情。
“什麼事?”
“你見過單司承單將軍嗎?你跟他長得真像。”守衛領頭哈哈一笑。
單離守彎了彎嘴角作為回答,便轉身進了馬車。
姚懷川后一個進的馬車,剛坐好就喊馬伕:“快進城吧,我饑荒都被嚇出來了,必須好好吃一頓。”
單離守維持著一個愉快的笑容,又開始望著窗外。
姚懷川看了下窗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色,全被城牆擋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
襄北城門口的守衛在細細的飛雨中等到了另一批來換班的守衛。
“耗子,辛苦了,晚上輪到我們了。”
“好,晚些給你們帶燒酒來,驅驅寒。”
“那還不如帶雄黃酒呢,萬一上面要找的屍體被我們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