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倆在一起?”
我瞧著他目中陰翳甚濃,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搖搖頭道:“殿下這不是在說笑嗎?我與龍三太子向來不對付,若是對付,還能將他暴打一頓,氣得東海龍王告上天庭來?”
他點點頭,又心有餘悸一般:“可是那紅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心跳的感覺?”
我見他這般窮追不捨,想到聽說這凌昌太子的孃親,現今的天后娘娘便不是一座省油的燈,這太子若得了其母幾分遺傳,不知道會不會也是個小心眼的主呢?世間雖有笑如春風這詞,可緊跟著還有笑裡藏刀一說。岳珂孃親當年就吃了大虧,若教這對母子知道岳珂乃是當年的天帝長子……後果不堪設想。
遂大膽瞪了他一眼,惱道:“太子殿下也跟月老一般糊塗了?這姻緣線明明是拴凡人夫婦的,卻拿來戲耍,拴了兩個仙人,哪有什麼功效呢?太子殿下若是找不到心跳的感覺,不如也找月老弄條線來,拴在丹朱表姐與自個兒的腳脖子上試試,看能不能濃情蜜意,生死不離?”
他點點頭,面上寒意減了幾分,倒帶了一絲笑出來,“這倒也是。你中意的原本便不是龍三太子,而是鮫人太子……只是既無婚約,我瞧著你可以將他忘記了。東海暗沉沉的,也不是甚麼好居處。”
我大睜了雙眸,心中極是詫異:這太子殿下是從何得出的結論,認為我中意的乃是鮫人太子離光?
他見我傻傻說不出話來,“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被我猜中便是這幅傻樣。真是呆頭呆腦。本王也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早早將這與鮫人聯姻的心思給歇了。那鮫王包藏禍心,誰知將來結果。這鮫族太子妃不做也罷。”
我乖乖點點頭。心中暗道:本來本仙便不曾想過要做鮫人太子妃,太子殿下您多慮了!一步一步退了出來,回信芳院美美睡了一覺。
是夜,瞧著華清宮內眾人歇息之後,信芳院內兩灑掃嬤嬤酣聲如雷,我偷偷溜了出去,瞅準方向,摸進了岳珂的寢殿,悄悄立在窗外。
房內,兩宮娥軟語輕嬌,一個媚聲道:“三殿下,奴婢聽說東海魚娘貌美,殿下說說奴婢顏色幾何?”
另一個“嗤”的一聲笑:“妹妹,你還是休得在三殿下面前出醜了吧?殿下所見顏色非你我能比。但奴婢姐妹勝在忠心。三殿下且嚐嚐奴婢親手做的蓮魚羹,味道最是鮮美不過。”
我在窗外靜立一時,心中忿忿:這條色龍,昨晚還想著尋母,今夜就左擁右抱不亦樂乎,真是白瞎了我一片好心,大半夜不睡往這裡趕。
正要撥腳就走,聽得房內瓷器嗒的輕響了一下,岳珂淡淡道:“你二位請回吧。龍三雖風流,認識不少仙子,但近身侍婢倒不缺。”
我細想一回,本仙在東海龍宮也住了不少日子,這條龍雖有個好色的性子,在他院中倒從來未曾見過魚娘侍侯,皆是一色的青衣小童,哪裡來的近身侍婢?
不多時,那兩仙娥魚貫而出。我從窗縫中瞧去,那廝正捧著一本書發呆,半日不曾翻過一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桌上倒是放著碗羹,想來定然便是那仙娥親手所做的蓮魚羹了。
我重重咳嗽了一聲,瞧著他慌忙將手中書放下,立起身來,這才含笑入內,笑道:“三殿下好豔福啊,夜深人靜,雙姝相陪。”
他面色當即黑了一半,兩步上前來捉了我的手道:“我等了你大半夜,怎的才來?再不來天都快亮了。”
我眉眼彎彎,只覺心內堵著一口氣,極不舒服,但面上猶不能露,調笑道:“小仙在外靜立良外,進退為難,不也打擾三殿下雅興。”
他在我額頭之上敲了一回,笑道:“若非你從來呆呆笨笨,一點竅也不開,我倒為你這般模樣是在拈酸吃醋。”拖著我向外而去。
我被他這句話一堵,那氣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