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嘴上長了雙面膠麼?高天揚想問問這位發小。不過他最終還沒敢,老老實實進了教室。
“盛哥!”高天揚這人是個大喇叭,不知道壓嗓門。他這麼叫一聲,全教室啃乾糧的留守少年都抬起了頭。
盛望正試圖把校服髒的一面捲進裡面,免得沾到書包。見高天揚和江添一前一後進來了,便不再折騰,囫圇塞完了事,把拉鍊拉上了。
他正想說“走,吃飯去”,就聽高天揚用大太監宣旨的口氣說:“添哥委託我問你,你早上是碰著什麼事了麼?”
江添落後他幾步走進教室,正穿過幾張桌椅朝這裡走。一聽這話,他當即剎住了腳步盯住了高天揚的後腦勺。
如果目光有實質,高天揚已經躺屍了。
盛望朝他看過去。
“你聽他扯。”江添毫不客氣地否認了。
又過了幾秒,他低頭捏了一下鼻尖,自暴自棄:“算了。”
這種反應放在他身上有點逗,盛望沒繃住笑了出來,攢了一上午的火氣瞬間消了。
“走了走了。”他把書包甩到肩後,推著他們往門口走:“我要餓死了。出去再說,我不想開新聞釋出會。”
他們到得晚,食堂裡大部分學生已經坐著吃上了,一眼看過去,烏泱泱的人頭中夾雜著零星的空座位,完整的四人空座幾乎沒有。
他們正張望著,有人衝他們招了一下手說:“老高——這兒呢!”
招手的是宋思銳,旁邊還有齊嘉豪和徐小嘴他們。他們五個人佔了一張八人長桌,剛好還有三個位置空著。
高天揚經驗豐富地挑了個走菜最快的視窗排隊,沒多會兒就打到了飯菜。
盛望在空位上坐下,就聽見宋思銳問:“盛哥,聽說你早上沒聽著聽力?怎麼回事?”
高天揚“嗨”了一聲,擰開剛拿的冰可樂灌了幾口說:“我們正問他呢。所以究竟怎麼回事?”
“被人陰了一把。”盛望一路嚷著餓,打到飯菜卻不急著吃,而是一根一根地把胡蘿蔔絲從裡面挑出來。
“什麼意思?”高天揚排骨也不啃了,瞪著眼睛等他開口。
“有人跟我說菁姐找我拿競賽練習卷,我就去了。”盛望把那一搓胡蘿蔔排到鐵盤角落,又開始挑青椒片,“結果走到修身園那兒就被人埋了。”
“操?誰埋的?”
“不認識,校外的,估計就是哪條街上游手好閒的混子。”
“打架了?”徐小嘴問,
“不然呢,給我來拜年麼?”盛望說:“反正被他們拖了挺久的,再進教室聽力就廢了。”
齊嘉豪問:“你怎麼回來的?把他們給揍了?”
“沒。”盛望指著臉側的破口開始賣慘,“我哪裡打得過,你看這不是掛彩了麼,校服蹭了一堆泥被我揣包裡了,我能回來全憑跑得快。”
“打住!”宋思銳道,“你又要說你手無縛雞之力了,你去問問上次那個翟濤答不答應。”
盛望說:“他不答應我也沒有縛雞之力,全靠書包。你看今早沒帶書包就不行了。”
“說到翟濤那傻逼——”高天揚想了想說,“外校的混混跟你結過仇嗎?沒有吧,那他們幹嘛上趕著來學校找你茬呢?沒道理啊是不是?所以肯定是翟濤那孫子乾的。”
其他人也覺得可能性很大,唯有徐小嘴插了一句:“我一會兒去找我爸,看能不能給你把聽力補上。”
“你爸會肯麼?”齊嘉豪有點不放心地說,“我覺得有點懸,要不我們都去?”
“別,我爸最煩人頭戰術。我去問問,萬一呢。”徐小嘴說。
盛望一愣。
平日裡小嘴見到他爸就像耗子見到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