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來,便聽見尤殿半帶嘲笑的語氣:“姐,不是不在乎麼?”
“啥?”田籮愣愣的。他該不是以為剛剛……
有溼溼的吻,印在田籮的鎖骨上。這一次,挑逗的角色換成了他。他抱著田籮,笑得無辜又可愛,輕輕的在田籮耳邊吹著氣:“姐,如果你忘了,今晚,我會讓你記起來……”
(18)
記起來什麼?
有些事,過去不明白,如今明白了,便再也不能假裝不明白。
有些人,既然逃不開,便只能選擇離開。
田籮終是跟自家老爹說了要去加拿大讀研的意願。自家父母,本也是反對的,總覺得田籮才20歲,等大學畢業了再去深造也不遲,更何況,如此多的名校、國家,未必就非得去溫哥華不可。偏田籮這次堅持得很。田籮一向乖巧懂事,大事上從來遵照父母的意願,第一次如此堅持,事情又是正面積極的求學因素,田籮家的大家長也確實覺得沒什麼非拂滅愛女希望不可的理由,也就順著田籮心願,將就著答應了。
事情一定下來,田籮便開始積極做籌備。唯似有意一般,籌備工作進行得極其低調,彷彿刻意避著某人。
終究,紙包不住火。
到畢業生送別會那天,正巧趕上尤殿學校組織畢業生參觀她們校園,田籮作為母校畢業生,自然負責接待工作。原本田籮以為尤殿這小太子鐵定不會來湊這熱鬧,結果老遠的校車停下來一開門,就看到尤殿蘇然倆人穿得跟春遊似的,花枝招展地站在初夏傍晚融融的陽光裡衝她笑。金色的陽光灑在尤殿臉上,便碎成了一點一點的玻璃碎片,刺得人眼都張不開來。
田籮便急急地把臉撇開,再不看那屢陽光。在前頭領著路,帶小太子們晃了好大一圈校園,例行公事地介紹幾個景點。這學校尤殿平時就沒少來,估計路比她還熟悉。一路上田籮話並不太多,尤殿也沉默著,只偶爾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獨獨蘇然一直興高采烈,見著美女就吹口哨,嚷著一會要介紹這個一會要認識那個。
其實真正要讀這學校的就尤殿,蘇然早已經註定了是要去醫科大的命運。田籮偷偷瞄一眼蘇然的肌肉身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能當大夫的人。
迎面碰上系裡的導師,上來吩咐田籮晚上畢業生送別會的事宜,末了看見尤殿,便笑著打招呼:“尤殿,今晚上也來參加送別會,感受一下什麼是大學氛圍,再有幾個月,你也是咱們的學生了。”說著就彷彿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哈哈笑開,臨走又拍了拍尤殿的肩膀:“一會有空到我辦公室來,我最近有個翻譯的活兒,裡頭好些生僻的詞,學生們都譯不出來那味兒,你給參詳參詳。”
尤殿有別於其他外黃內白的小留學生,由於本身家族約束的關係,語言功底極好,很早便在圈內有些名氣,水噹噹國家未來外交官的苗子。
待得送走了這倆祖宗,田籮便被人拖著去彩排,直忙到晚上送別會開幕,才有功夫坐在臺下,一邊喝水一邊啃零食充飢。
臺上“考四級”的小品正進行得白熱化,畢竟是大學生涯中,最後的一次演出。許多學長學姐演得投入,臺下同學們都笑成一團。
田籮跟著笑得正樂,便看見尤殿由系主任陪著,從側門進了禮堂。
系主任領著尤殿往前排教師席走。田籮坐的工作人員座位恰恰便在教師席後一排,他們經過的時候,尤殿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看她一眼。
田籮心裡一沉,跟著便有細細密密的不安,一層一層,從心底裡往外翻。
田籮太過於瞭解尤殿,他甚至都不需要開口,田籮便一直知道他的雷區。遷就呵護忍讓,田籮習慣做得太多,也因為習慣,慼慼然地,遵循一貫的模式,永遠無法改變。
這麼想著,彷彿有些事,便再沒什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