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總督衙門,史可法臉色有些凝重,低聲道:“皇上未免太著急了吧,他如今可是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只要皇上穩穩的坐在龍椅之上,那大明就會海晏河清,僅僅需要三年時間,大明朝廷的財政就能夠緩過這口氣來,到時候,剿滅對手不費吹灰之力,何必在這個時候連續的勞民傷財?要知道,自從先帝登基以來,近三十年時間,戰亂不斷,民生凋敝,一直這樣打下去,民力無法得到休養,可是捨本逐末啊……”
“憲之大人,你的意思是皇上窮兵黷武了?”
一旁的常以霖臉色一冷,沉聲喝道。
史可法臉色微變,答道:“常將軍,窮兵黷武,現在或許說不上,可是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也可以這麼說了,從古至今,迷戀於戰爭的帝王,無不是以慘淡收場,漢武帝窮近三十年之力征伐匈奴,最後雖然打敗了匈奴,可是大漢帝國可也是從巔峰滑落下來了;隋煬帝好大喜功,不斷征戰,三伐高麗,最後也是落得國滅身死,以史為鑑,我們作為臣子的不能不提醒皇上……”
常以霖喝道:“胡說八道,若不是皇上十幾年來殫精竭慮,如今大明即便是不亡在闖逆獻賊手裡,也早已經被滿洲給滅國了,皇上以不世之材東征西討,方才將大明的國運給穩定了下來,如今更是蒸蒸日上,哪裡來的什麼國滅身死?你這樣的話,那可是有欺君之嫌!”
“以霖!”
李巖見勢不妙,直接將常以霖攔了下來,“憲之不過是就事論事,擔心過度用兵,傷損國力,便是在皇上面前這麼說,皇上也不會怪罪於他,這是忠臣應盡的本分!你這個態度可是要不得!”
常以霖冷哼一聲,答道:“戰場上的事情,我們做將軍南征北戰,要做的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們做文臣的要做的就是給我們提供足夠的錢糧彈藥,仗打輸了,我們這顆頭顱砍下來想皇上謝罪;可是你們若是連後方供應都做不到,那就是你們無能了!”
李巖搖搖頭,向著史可法說道:“憲之,雖然你的話是老成持國之言,可是皇上深謀遠略,可不是你我之流能夠猜度的……”
史可法鬱悶道:“閣相大人,我們都知道皇上胸襟囊括四海,深謀遠略,亙古罕見,便是漢武帝與唐太宗也頗有不如,可是終究連年征戰,與國力有損啊,十餘年來,朝廷稅賦已經翻了三番有餘,從數百萬兩白銀,增長到了三千多萬兩,可是百姓們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啊,若是皇上無法讓百姓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又如何能夠稱得上是曠代聖君呢?下官也是為皇上著急啊……”
“哈哈哈……”
李巖大笑道:“憲之,你說的都對,可是,你也說了,現在皇上春秋鼎盛,他不過方才三十歲而已,以他的身體,便是活上八十歲也不為過,未來還有五十年的時間呢,我們如果僅僅是辛苦這三五年,卻為大明子民打下百年的和平盛世,那絕對是賺到了!”
史可法鬱悶道:“可是,錢糧呢?彈藥呢?好傢伙,現在打仗可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下官記得當年成祖皇帝北伐蒙古,一次也不過動用朝廷錢糧數十萬兩而已啊,可是現在,因為火器的加入,朝廷每一次大戰,花費的錢糧都是以百萬兩計算的,別的不說,單單是與西洋聯軍的兩次大戰,我們的花費就已經超過了兩百萬兩白銀啊,定國大人跟常將軍剛剛從漠北歸來,漠北一戰,到底花費了多少錢糧,想必他們兩個也清楚吧?現在還要繼續開戰,你們想過沒有,朝廷的錢糧物資還能不能供應的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即便是將馬大人逼死,他也未必能夠及時籌措到足夠的糧草物資啊……”
李巖笑道:“憲之大人,你不知道的是,皇上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了!”
史可法心頭一驚,愕然道:“解決了?怎麼可能!閣相大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