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悠悠轉醒。
她一睜眼,看見的便是一張清秀熟悉的俏臉,她愣了愣,剛想說話,卻聽對方先問:“皇后,您怎麼樣了?”
雲浣靠得有些近,皇后不可避免的迎視她澄清明朗的雙眸,可就在這一瞬,那雙原本清麗的眸子突然一轉,眸仁像漩渦般不斷旋轉,皇后的眼神慢慢渙散,腦中意識慢慢不清……
雲浣見狀微笑,勾起唇角,貼著她的耳畔,夢囈般的道:“今晚很銷魂,你與皇上成其好事,他很溫柔,你很快活,你們度過了美好的一夜……”
皇后嘴角頓時勾起滿足的淺笑,鳳眸彎彎,像是憶起來什麼美妙的境況,忍不住點點頭,機械般的重複:“今晚很銷魂,我與皇上成其好事,他很溫柔,我很快活,我們度過了美好的一夜……”說完,她突然腦中一疼,脖子一歪,又一次昏了過去。
雲浣順手理了理她的衣襟,將她裹好,這才躍起輕功,馬不停蹄的朝毓鳳宮飛去,帶著一個人成年人,飛行著實不便,耗了足足半刻鐘,她才將皇后安頓好。看著床上安然的睡顏,雲浣揉了揉胳膊,嘆了口氣道:“嫁給皇帝,你真的開心嗎?還是……就算不開心,也要強顏歡笑?”
皇后之位不易做,皇上之愛不易得,尤其……又是雲家的女兒。雲家的女兒可以要到權利,卻要不到愛情。
這彷彿是一個詛咒,從雲梓位居後宮第一寶座後,這個詛咒便生效了。
眼前這女子,何嘗不是第一個受害者,而後面,當然還有玉妃,以及那個誕下龍嗣第二天,便親眼看著兒子被太監掐死,自己被以不潔罪名打入冷宮的如妃。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睡夢中的女人慢慢流淚,沒有吭聲,沒有甦醒,就是這麼默默的滴淚,直到雲浣退出房間,毓鳳宮也如以往的每一夜那般,沉默的死寂著……
子時早已過去,元堯二十一年的第一天,終於到來了,卻不知這一年,究竟是吉是兇?
隨著白妃的死亡,這個後宮,已經失去了平衡,帝心難測,後宮深潭,要想在這個深淵一般的絕境之地苟延殘喘,又,談何容易?
東方瑾醒來時,身邊是太監周九,他擰了擰眉,腦中還有些朦朧。
周九見他醒了,連忙迎上來,焦急的問:“主子,您可好些了?”
東方瑾晃晃頭,俊美的臉龐一片白霧,他動了動嘴,卻發現喉頭乾澀,竟說不出話來。
周九急忙道:“主子您先別說話,燒了大半夜了,總算熬過去了,得歇歇。”
“朕……”他想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記得自己中了春毒,卻忘了後面如何。
“周公公,你先出去吧。”另一道男聲適時響起,東方瑾眼珠一轉,這才看到房中還有一人。
周九覷了白斂一眼,又看了看皇上,得到皇上的示意後,這才離開,再體貼的從外闔上房門。
東方瑾想起身,白斂卻制止:“別亂動了,皇上高燒剛退,還是躺著的好。”
“渴……”他開了開口,喉頭又是一陣刺痛。
白斂這才將他扶起來,又倒了一杯水遞上去……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喉嚨霎時好多了,東方瑾舒了口氣,這才問:“昨晚發生了什麼?”
白斂眉目未動的接過空杯,淡淡解釋:“昨晚我路過,見你不對勁,便將你救下,不過你的藥效太重,我只好用冷水澆你。”
東方瑾理解的點了點頭,要解那春欲之毒,只怕也只能用冷水相激了,只是憶了憶,他卻又覺得不對,他好像記得,昨晚有女人?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轉了轉眸,掃了房間一圈,問:“雲浣呢?”
白斂眉梢微抬,口氣卻極為平靜:“上半夜她與周九一起伺候你,下半夜就被遣去睡了,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