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你問我:永遠的好朋友,不會覺得太漫長了嗎?這輩子當好朋友,可不可以下輩子不要?
那時的我不知道,你的心,有多痛。就算是到世界末日的最後一刻,你都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這句話,有多殘忍。
現在我知道了,當我看見你的淚水因為我而流下,當我害怕你會因此而恨我,我才發現,自己究竟傷你多深,也才發現……我有多怕你不再愛我。
我常常這樣對你說:你很重要。可是你知道有多重要嗎?
最重要的朋友,最重要的女人……現在我知道了,站上世界的舞臺卻迷失方向的我,只要有你在身邊,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我是多麼的幸運,這輩子能擁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情人:是你,讓我找到了最想待的地方,最想過的生活。
從今以後,不會再有疑問,我相信你的愛,我相信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所以……請你等我,等我結束這最後一場旅程,等我回到你的身邊。
瀚儀,Jet'aime……Jet'aime……“Jet'aime”黃瀚儀跟著重複念著,眼淚掉得更兇了,但這次,卻不是因為傷心。
你還記得,Jet'aime是什麼意思嗎?
“我愛你……”
我愛你。
直到眼淚,堆疊出唇角那燦爛的弧度,黃瀚儀想起了某位記者曾來信問過的問題——痛過、哭過之後是什麼?你知道嗎?
現在,她知道了——是幸福。
尾聲
冬去,春來。
春晨的涼意透過窗縫溜了進來,半夢半醒間,窩在被褥裡的黃瀚儀感覺到背後有道暖暖的熱源,下意識地鑽去。
溫暖的依靠,規律的起伏,輕細的鼻息,熟悉的古龍水香,無須睜開雙眼便能確認的她,悄悄地笑了。
“是誰說要在我生日的時候彈奏《Someweere in time》的配樂的?我好失望喔。”
結果去年的生日,她只收到限時掛號寄來的CD片。
偎靠的胸膛隱隱震動,低醇的笑聲在她耳邊響徹。
半晌後,笑聲停歇,回答她的是另一句八竿子打不著干係的問話:“你知道河堤公園裡露天咖啡座的名字叫”Jet'aime“嗎?”
仍閉著雙眸的黃瀚儀皺了一下眉。“那早就不是新聞了。”
“那你知道,那裡的黑咖啡沒有我泡的好喝嗎?”
“你喝過?”
他依舊沒有回答她。“下次帶你去,賣給你我泡的黑咖啡。”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
“那裡在徵會泡好喝咖啡的人才。”
“你要去應徵?”世界知名的年輕鋼琴家決定要洗手泡咖啡?這會引起轟動吧?
“嗯……”沉吟聲,像是很認真的在考慮這件事。“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啊!我可以先當店員,一步一點的做到最後,成為店老闆。”
“成為店老闆幹嘛?”
“在那裡開咖啡店,是你的夢想啊,等到當上店老闆,才能把店名改成”Someweher in time“嘛。”
“你還記得啊!”溢位的嗓音有些哽咽。
“當然。”一雙手,緊緊的環抱住她。“未來,我要一點一滴的實現你的夢想,讓你的夢想,變成我們的夢想。”他有這個能力為她實踐。
“那……不要改店名好不好?”她將臉埋入他的胸膛。“我喜歡這個店名。”
“好啊,我答應你,”Jet'aime“一輩子都不會變。”這一語雙關,他說得好自然。
黃瀚儀幸福地揚笑,終於睜開了雙眼,眷戀地望著擁抱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