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與京城,不過五六日車程,晴姑娘想這裡了隨時都可以來,老爺夫人自是歡迎。”
鍾晴卻搖頭笑道:“哪裡是說這麼容易,我們是女兒家,這次跟著哥哥來濟南,還是我在父親書房裡求了好久求來,為此母親還罵了我好幾次,現回去了,就沒機會再出來了。”
白凝自是知道這個理,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她也想不到什麼更好說辭。
鍾晴又笑道:“我哥哥是嫡長子,又與霄哥哥親密,日後必定少不了往這裡來,真真讓我羨慕,你是這府裡頭較出挑丫頭了,我待你也算是過得去,日後哥哥若是來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顧他。”
話到這裡白凝便知道鍾晴意思了,笑道:“晴姑娘這話白凝真沒有法子聽,白凝不過一個浣衣女,雲少爺若是來了,自然有上頭姐姐媽媽們服侍著,哪裡用得上白凝,況且雲少爺身份尊貴,就是偶爾碰上了,白凝一低賤浣衣奴,怕也得繞著路走,免得汙穢了雲少爺。”
鍾晴聽了這話自是滿意,笑道:“瞧你這話說,什麼低賤浣衣奴,我看你呀,聰明伶俐,遲早會做好人。”
白凝笑著謝過鍾晴好言,鍾晴又遣丁香去了後室,拿了三本書出來,遞給白凝道:“我聽說前幾日你託人到外頭買了幾本書,想你也是識得字,恰巧我這裡有幾本,是霄哥哥給我找,現在要回京了,我也用不上,家裡多是,你拿去好了,不要嫌棄才是。”
白凝本想說這些書她也用不上,卻知道這是鍾晴用來定自己心,若是不接,鍾晴怕是會懷疑她方才話,便起身接過,笑道:“白凝本也就只識得幾個常用字而已,既然晴姑娘送書給白凝,那看來白凝也得好好學學了。”
鍾情聽了笑,拉著白凝又聊了會後才放白凝回了南院。
一進院門,便瞧見紅梅正滿臉笑容從自己房裡出來,白凝不解,晚秋什麼時候和紅梅關係處理得這般好了,齊了齊斜到一邊三本書,往屋裡走去。
晚秋正坐在桌邊折著什麼東西,走近才發現原是拿著粗紙在摺紙鶴,白凝也沒說什麼,只坐到一邊將書放在桌上,翻開一本來看。
晚秋見白凝拿了三本書進來甚是新奇,探了頭過來問道:“你這是哪裡來?”
“撿。”白凝頭也沒抬,只盯著那書直皺眉,一整版就認出了三個字,這字型小篆不像小篆,隸書不像隸書,倒像是刻在鼎上金文。
晚秋自是不信,又問道:“你看這書叫什麼名字?你識得嗎?”
白凝便翻到了封面,隱隱約約看字形應是春秋,便道:“我不大識字,可能是《春秋》吧。”
“春秋?”晚秋邊念邊折手中紙鶴,“為什麼要□秋,不□夏,或是秋冬?又或者春夏秋冬?”
白凝暗自抿了嘴笑,想跟她解釋一下為什麼,可轉念一想,跟她解釋她也不一定懂,便道:“這書又不是我寫,我哪裡知道呢,你要問呀就問寫書去。”
晚秋又道:“寫書是誰啊?”
白凝料她這一問又要扯出更多問題,便答:“不知道是誰,這上面雖有標註我卻不識得。”
晚秋這才哦了聲靜下來折著紙鶴,白凝偷瞟了她一眼,抿嘴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琢磨著書裡頭字去了。
至中午,剛用完午飯不久,那頭鍾霄便來了南院,白凝正趁著這個休息時間在翻著書,卻不料鍾霄已經到了門口,只得起身行禮讓他坐,又倒了杯金銀花涼茶給他喝。
晚秋平時這個時候都閒不住,到外頭蒐集八卦新聞去了,這屋子裡便只有鍾霄白凝二人。
白凝知道二人如此獨處不妥,便笑道:“我這屋子裡剛剛打掃完,到處都飛著灰塵,不如我們到外頭去說。”
鍾霄道好,剛要出去卻瞟到了白凝反鋪在桌上那本《春秋》,便拿在手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