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絨毯子上。
旁邊的美人嚼著剝好的皮的甘蔗。
然後彎下腰,口對口的把她嘴裡的甘蔗汁渡到柴令武的嘴裡。
這種吃法叫做藉嘴傳飴。
這種吃法源自平康坊的嘴對嘴喝酒,也叫藉嘴傳酒。
這種喝酒法很普遍,可以炒熱氣氛、賓主盡歡。
甘蔗皮難剝,碎屑還容易塞牙。
不知道何時開始,平康坊裡就流行起來了。
由姑娘們幫你剝皮,然後嘴對嘴的把甘甜的甘蔗汁送到你的嘴裡。
藉嘴傳酒就變了,變成了藉嘴傳飴。
“飴”是對甜的一種雅稱。
如此一改,一下子就傳開了。
如今成了平康坊內的雅趣,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是雅趣。
能嚼甘蔗的美人好看是第一條件。
第二條件就是她們只對一個人服務。
除非這個人把她送給了別人,或者說是看不上她了。
這些世家子可不會選一個給別人嚼過甘蔗的人來給自己嚼。
這樣的一個娘子,在她身上花費的錢財可就多了,有錢都不一定能夠做得到。
柴令武在這裡有三個。
這個遠離鬧市的小院也是他們幾個人出錢買的。
都是有家室的人,家裡人還是公主。
如今這關頭,該遮掩一下還是要遮掩一下。
這間院子的主人有好幾位,柴令武是其中的一位。
地方是楊政道尋的。
姑娘們也都從奴隸販子手裡買來調教好的。
自從家裡管嚴了後這裡就是幾個人的據點。
如今在平康坊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世人都說浪蕩郎君變好了。
“郡公今日不開心?”
柴令武扭頭看著房遺愛笑道:
“真要開心我來這裡?”
楊政道推開面前的姑娘,嘆了口氣道:
“如今太子在朝堂之上的權威越來越盛,各家都忙著安排自家事,我等不入眼啊!”
楊政道覺得自己意難平,有血統,有家室,怎麼卻入不了太子的眼。
楊政道覺得一定是太子無識人之能。
事實證明,越無能的人,越不願意承認自己很普通。
明明是自己的能力不行,卻偏偏認為是別人沒眼光。
楊政道就是這樣的人。
房遺愛聞言笑道:“那就努力的去做事。
顏郡公說過,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
是普通人就不要心比天高!”
楊政道聞言嗤笑一聲:“你信麼?
那是對書院的那群泥腿子說的,安慰他們呢。
在座的幾位,哪個不是金子,哪個自打出生起不是人上人的!”
房遺愛見楊政道有些生氣,笑道:“算了吧,我認命了。
我就是家裡的老二,有錢,家族權力甚小,不操心,這日子就挺好!”
柴令武看了一眼房遺愛,他何嘗不是家裡的老二。
房遺愛說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自己若是家主。
那顏韻算個屁,一個病懨懨的公主算個屁。
如今當朝,何曾聽說過有哪個公主敢對國公無禮的?
真要受寵愛,怎麼從小就寄養在顏家?
杜荷睜開眼,無趣道:“喂喂,說什麼呢,當我是死人是不?
你再怎麼老二也比我這個落魄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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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一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