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
藍四清還待與張秋生囉嗦,一個人過來將他拐到一邊。將藍四清拐到一邊就拐到一邊吧,可又不與張秋生說話,而是扭頭與院長說:“哎,院長,還認識我麼?”
見過橫的,還沒見過這樣橫的。藍四清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只是當著張秋生的面不敢發。
這兒候診的病人多,見這人沒掛號不排隊就搶上前,立即就鼓躁起來。人一多眼也就雜,有人說:“這是桂省長的孫子,在麒林市向來是橫著走的。”對了,來人就是桂家二孫子。
藍四清也只是不敢主動發脾氣,如果對方先無禮,比如罵人或打人,那他就有理由給這人臉上一拳了。麒林道上的老大,能讓人這麼不明不白的欺負了?
藍四清不怕什麼桂省長,一個退休的副省長而已。他與大姐夫鄭孝友一樣,都對大舅子巴結官場人物而不滿。我們道上混的,與當官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藍四清胳膊肘暗暗抵了二孫子軟肋一下。這一下進可以攻,退可以守。二孫子如果還擊,藍四清就可以給他臉上一拳。要是因此鬧到派出所,可以說是無意中碰了二孫子一下,結果這孫子就打人,他是正當防衛。
果然,二孫子吃痛,揮拳就要打。扭頭時一楞,他發現張秋生坐在旁邊低頭寫字。二孫子這一拳就立即收回。二孫子認為張秋生與他一樣,也是孫子。但張秋生是國級孫子,他自己只是省級。大家都是孫子,他這個孫子比張秋生矮了不止一級兩級。在高階孫子面前,沒他這個低階孫子耍橫的份。
張秋生的身份是白淑惠告訴二孫子的。因此那天見張秋生在中醫科,今天又見他在胸外科一點都沒感到奇怪。二孫子認為像張秋生這樣的身份本當受特殊照顧,就像自己在麒林市橫著走一樣。
二孫子收回拳頭,朝張秋生笑著說道:“秋生,調到西醫來了?”國級孫子可得巴結好,以後就是自己的人脈。爺爺總是要死的,國級孫子可是長期的靠山。
張秋生停下筆,也笑著說:“不,我是實習生,各個科室輪轉。”張秋生只是壓制李滿屯、孫不武這些大衙內。像二孫子這樣與他毫不相干之人,張秋生才不管他們怎樣耍橫。社會風氣就這樣,你能管到許多?
二孫子親熱地說:“秋生,我與你一見如故。下班我請你吃飯,能賞光麼?”二孫子不管病人的急躁,只管與張秋生套近乎,說著與看病毫不搭界的話。
院長看不下去了。這孫子明明是來找我的。看見張秋生卻將我晾一邊,這叫什麼話?院長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說:“桂公子,找我有何貴幹?”
院長根本不認識這個孫子。他是聽旁邊病人說的話,才想起桂家是有這麼個孫子。畢竟桂省長是他的老病人,也是冠心病。
二孫子找院長當然是有事,否則這個時候還不知上哪兒玩去了呢。二孫子對院長說:“這個,啊,我想麻煩院長——”話沒說完,又扭過頭來對張秋生說:“就這麼說定了啊,中午在府右街,我們不見不散。”
別,我中午回家,吃完飯還要睡覺,張秋生說:“每天還要上夜班,我容易嗎?”
嗯,你還要上夜班?你這麼個大少爺,居然還要上夜班?你就不能向院領導反應?天天上夜班多辛苦啊?二孫子怎麼都不相信。追著張秋生髮出一連串的問題。
院長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膩味。這孫子與我只了說半句話,就再一次將我晾一邊,有這麼做人的嗎?院長又敲敲桌子,說:“找我到底有何貴幹,快說!別耽誤其他病人的時間。”
哦,是這樣的。二孫子又將頭扭向院長,說:“我有個朋友得了病,想問問院長,能不能不開刀。”
院長想,要是自己孫子我非一耳光抽死他。哪有說話這樣沒頭沒腦的,連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