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呼啦啦湧進二十幾個人,左右隔壁,樓下樓上的來了許多。四五把手電筒將室內照的通通亮,來人手上都拎著傢伙,有掃帚,有拖把、有板凳腿。
為首的一個將拖把對著王朋的臉,喝問:“你在幹什麼?啊!你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不是,不是,王朋給來的人散煙,一邊散一邊說:“那兩個上鋪打呼嚕,吵得我們睡不著。”
你們睡不著就打架?然後就吵得左鄰右舍都睡不著?為首之人拒絕了香菸,還是用拖把抵著王朋的鼻子說:“你們要是再敢鬧騰,我弄死你們!”
抗議的人群走了,深更半夜睡覺要緊。王朋與溫爾升坐床上抽菸。王朋說:“很奇怪哈,我們這麼打,樓上樓下左鄰右舍都被吵醒了,我們本寢的人卻睡得像豬一樣。”
溫爾升對王朋懷恨在心,剛才一屁股讓他記得一輩子,懶得理睬這雜花。將菸屁股扔了睡覺。
夜已深了,人們都在沉睡。除了秋蟲的哀鳴,四周一片寂靜。王朋剛剛入睡,懞懞朧朧中突然又被一聲大響驚醒。坐起來一看,這次的呼嚕不是上鋪發出的。
溫爾升坐在床上張著嘴喘氣,他被這一聲大響嚇壞了。驚魂未定,又是一聲大響,床架隨之顫抖。
溫爾升下床,這覺沒法睡。在牆角找了個拖把,他要將高山寒打一頓。拖把還沒挨著,高山寒眼睛一睜,大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你是故意,老子非打你不可!溫爾升舉著拖把做式要打。“刷”地一下,高山寒跳下床。人還在空中就抓住拖把杆,一帶一掀,溫爾升一頭栽倒。
張秋生也醒了,大喊:“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深更半夜,一點公德都沒有。”
不提公德還好,一提公理王朋就來氣:“就憑你還配談公德?”
張秋生跳下床,我怎麼不配談公德了?你給我說說清楚!嘴裡說話,人卻來到門旁邊,一把將房門的插銷拔了,然後大叫:“我們找廣大群眾評評理,我怎麼不配談公德了?”
張秋生大發雷霆,將桌子、椅子、板凳、洗腳盆、茶杯、水瓶等等砸得“乒乒、乓乓”稀里譁拉。
王朋與溫爾升都被弄暈了,他們以為張秋生要打架。鬧了半天卻不打架,而是砸東西。尼瑪,張秋生是個膽小鬼!不敢打架,只敢拿東西出氣。
王朋與溫爾升剛剛鑑定完畢,準備自衛還擊。張秋生突然跳到床上,倒頭就睡。
這又是什麼情況?說發毛就發毛,說睡覺就睡覺。這也太突然了吧,中間沒有一點過渡,氣都不喘一口。難道,莫非,這傢伙在夢遊?
還沒想明白,“刷”地一下,高山寒也突然跳上床,躺下就睡還微微打鼾。王朋與溫爾升兩個對頭相互望望,都感覺有什麼不對,肯定有重大陰謀。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門外就傳來呼啦啦的人聲。王朋與溫爾升也想學張秋生回床上睡覺,已經遲了,先進來的人拖把掃帚齊上陣,呼裡嘩啦將這兩人打倒。
不是我,不是我,王朋與溫爾升大叫。沒人理睬,群眾的憤怒大了去,拖把掃帚一起往他們身上招呼。不是你們,不是你們是誰?別人都睡得好好的,就你們兩人在鬧騰,不打你們打誰?
打完,還是拖把抵著鼻子,還是剛才為首的那個人說:“這算輕的,再敢鬧騰,將你們拖樓下,吊樹上打,你信不信?”
王朋坐地下,後背靠著床沿,抽了一口煙說:“他們是故意,全寢的人合夥欺負我倆。樓上樓下的人都驚醒了,沒道理,他們一個都不醒。知道嗎?他們在裝睡。他們合夥,欺負我們老實。”
溫爾升沒搭腔,但他承認王朋說得對。他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室友,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對。
溫爾升與王朋的想法一樣。進了大學一定要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