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解散。
與李、孫二人的吃飯沒花多少時間。晚上還有班會。這個,第一次嘛,還是不缺席為好。
這種班會各時期各學校大同小異,乏善可陳。無外乎自我介紹,相互認識。一些想混個一官半職或其它好處的人,會在自我介紹上花腦筋,以侃侃而談或標新立異吸引同學們的注意。
張秋生縮在教室的角落閉目養神。他自己不想混,也懶得看別人混。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為芝麻點大的烏紗帽,為一點蠅頭小利而削尖了腦袋拼命鑽營,幹嘛呢?
人生應當怎樣呢度過呢?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工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愉快地生活,吃喝玩樂該幹嘛就幹嘛。這多好,為什麼要這樣勾心鬥角呢?
看著自己寢室的王朋與溫爾升的演講,張秋生都覺得噁心。一個故作瀟灑,一個裝得深沉老練,張秋生就想一耳光抽死他們。
輪到高山寒發言,嗯,看這小子說什麼。畢竟是修真人,張秋生很期待。
高山寒也很深沉,不過他的深沉很有道理。
我是一個孤兒,是一個拾垃圾的老人將我養大。在十九年前的一個冬天,天剛矇矇亮。這個老人趁早拾垃圾,在一個垃圾堆裡發現了我。
這個老人就是我師父。是的,他沒收我當兒子,更沒收我當孫子,而是收我當了徒弟。拾垃圾當然不要徒弟,但是道士呢?在我出生的那個年代,道士沒飯吃,於是他就拾垃圾。
說道士吧,是為自己臉上貼金,其實就是神棍。神棍這個行當分類很細很多,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說自己學的是什麼。
大家知道,人總是要死的。人死了,總不能扔大馬路上,需要別人來為他收屍。對了,我就是幹收屍這一行。偶而也假馬日弄鬼的給死者念個經,拜個懺,敲個鑼打個鼓等等。
底下早已像開了鍋一樣,人聲鼎沸。靠,我們搞個收屍的做同學。這是男生在說。女生則大叫,我的媽呀,這可怎麼是好喲——我怕!
高山寒則不管同學們怕不怕,繼續說他的:“我覺得吧,這是個高尚的事業。你們家的人死了,放那兒,隨便他腐爛,隨便他發臭,生蛆?所以呢,還是要有人收的——”
我靠!高山寒,你家的人死了才讓他臭,讓他生蛆。同學們,不管男女紛紛大罵。高山寒卻不為所動:“剛才說了,我是孤兒,我家就我一個,沒其他人死。要死也是死我自己,與他人無關——”
班導被高山寒搞得頭暈,打斷他的胡說:“好了,好了,高山寒,你可以下去了。”
高山寒言猶未盡,抓緊時間說了最後一句:“我們窮人,沒錢,學習期間還要從事收屍工作,以湊學費、生活費、服裝費,泡妞費——”
泡你個大頭鬼,哪個女生瞎了眼讓你泡。全班同學紛紛大罵,就你這樣還打算泡妞,趁早死了這份心。
班導大聲說:“下一個,下一個,快點。”
又有幾個同學陸續上去。都是老生常談的一套,別說張秋生,連班導都沒興趣聽。
全班同學幾乎都做完自我介紹。看看沒人再要求發言,班導數了數花名冊,抬起頭問道:“張秋生來了沒有?”
矇混過關看來是不行了。張秋生舉了一下手,表明他來了,但不想發言。
班導卻不放過張秋生,向全班同學介紹說:“張秋生同學是天關省高考理科第一名。狀元啊!我們雙江理工從來沒招過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