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陶宗並不在意軒轅,他不相信以軒轅如此年紀能有什麼大的作為,即使武功再高也是有限。而軒轅請戰,他更欲乘機將其擊殺,讓人看看他陶宗可不是好惹的。
“好,既然你有心,我又豈能讓你失望?”陶宗氣宇軒昂地大踏步向軒轅逼來。
軒轅一聲輕笑,勝似閒庭信步似地跨過三丈的空間,與陶宗相對而立,道:“我不想傷了彼此的和氣,不如便與先生定個十招之數吧,如果在十招之內,先生能逼軒轅退一步或半步的話,那就算是軒轅輸了。”說完,軒轅在身後劃了一條界線。
陶宗一愕,卻沒想到軒轅有如此提議,忖道:“如果十招之內不能將你逼退半步,那我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不過,他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不由冷冷地道:“既然你有如此豪情,那我們不如限定一個範圍,十招之中,誰出了這個範圍,誰就算輸了,我也千想佔你後生的便宜。”
軒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就依先生所言。”
在陡然之間,陶宗覺得自己實不應該再輕視軒轅,只是因為軒轅在不經意間一站便湧出了一股無法形容的霸殺之氣,猶如高山大海般,讓人無可揣度也無可攀援。
軒轅含笑而立,與陶宗分立方圓一丈的圓圈內線兩端,意態瀟灑輕鬆,如在觀雲賞日。軒轅未出手,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但是陶宗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陶宗知道,軒轅出手了,在踏入圓圈的那一刻,軒轅便已經出招了,但所出的形式卻是無形,那是一種無形卻有實的氣機。所以,在軒轅踏入圓圈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實不應該再輕視軒轅,那樣結果可能惟有含恨收場。
軒轅的自信就像是一種實質存在的壓力,那種睥睨一切的氣概,讓人想到君臨天下的絕代霸王,仿若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他無法辦到的,包括打敗陶宗在內。
山野間的氣息突然之間變得沉悶,所有的旁觀者都感到了這種異常的變化。
陶唐氏的戰士們自然發現了走入戰圈中的軒轅發生了讓人驚訝的變化,他們似乎自軒轅那高大偉岸的軀體上觸控到一種無形又似有實的熱力,仿似軒轅的身體外層燃起了一層魔異的透明之火。
戰意,在無聲無息中越釀越高,與軒轅對峙的陶宗似乎比軒轅更忍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息,他終於串先出手了。
一丈距離,實在太近,近得幾乎沒有轉身的餘地,空間中充斥的盡是陶宗的劍影,甚至連他自己也在這密密的劍影之中化成了碎片,化成了無形的風。
刀,不知道何時已橫在虛空,如一道長長雪亮的海堤。只一刀,簡簡單單,瀟瀟灑灑的一刀,陶宗那有若驚濤駭浪的劍式化為了飛散的雪花,星星點點,散漫得細緻而優雅,依然是以一種曼妙絕倫的架式卷向軒轅,漫過軒轅那有若海堤一般牢不可摧的刀勢。
入襲軒轅那靜立如淵的軀體。
“叮……”刀影驟起,刀堤化成一片流雲,靈動中透著輕閒而優雅的內涵。
陶宗的劍避無可避,竟被逼退。
兩股強猛的功力如擦肩而過的氣流,捲起一股強烈的旋風,以軒轅和陶宗為中心向四面八方鼓湧而出。
塵飛葉揚,石落沙走,山野間的鬱悶頓破,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毀滅氣息的生機。
軒轅錯步而上,輕喝:“第二招!”
第二招,毫無章法可尋,如娃娃信筆亂塗,只憑一時意興,使人看不出軒轅究竟欲攻向哪個方位,也不知道軒轅這一刀的軌跡走向。
陶宗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和驚駭,他是當局者,惟當局者才會明白這一招中的兇險。事實上,他也無法看出軒轅的刀將落至何處,但他卻已感覺到了軒轅那無孔不入的刀意正以水漫城牆之勢透過每一寸虛空。
他知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