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不相信程惠蘭的話,更不相信“太白居”的人會在酒菜裡面做手腳,其實,“太白居”要對付的人只是韓劍秋一人,如非程惠蘭早先彈出一塊排骨,那賬房還不會注意到她。
程惠蘭見眾人不信,也無暇分辯,她只關心表哥韓劍秋安危,身子一動,便向樓下奔了去。
那賬房雙手一攔,哼道:“公子,事情鬧夠了,賬未結便想走麼?”
他雙手一攔,外表若無其事,實則雙手已含著一股內勁掃了過來。
程惠蘭單掌一撥,不屑的道:“既是黑店,還有什麼賬好結?”
嘴裡說著,人仍往前衝,那賬房發出的內勁被程惠蘭單掌一撥,力道全被卸去,賬房立將勢子一變,五指抓了過來,喝道:“不給錢哪能走路?”
樓上之人全看呆了,程惠蘭這麼一個文弱的人會武,已夠令人驚奇,眾人更想不到那賬房竟也是身懷絕技之士,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生意人,剛才一擊,身分暴露,眾人忽然想起程惠蘭早先說出此樓是“黑店”之言,一人驚叫一聲,其餘的人盲從附和,剎時情形大亂,有的跳樓,有的跳水,一邊跑一邊大呼救命,把桌椅、碗盤踢了一地,狼籍不堪!
樓上一亂,樓下也跟著亂了起來,一座熱鬧酒樓在晃眼之間,客人走得一個也不剩,但那賬房仍緊緊攔住程惠蘭不放。
程惠蘭冷笑道:“人都走光了,你現在該承認是‘恨天教’的暗樁了吧?”
雙掌突然一分,右掌猛推而出,她雙手齊動,身子仍毫不怠慢,再度向樓梯口撲去。
那賬房大聲喝道:“都是你!”
單掌揮起,一股沉渾雄厚的掌勁迎面壓去,但見飆風翻卷,威勢無與倫比。
程惠蘭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著,不待招式用老,雙手相互交撥,嬌軀疾彈而起,身法曼妙,已然行到樓梯口。
那賬房一擊不中,更加大怒,雙掌一推,大叫道:“老夫看你跑到哪裡去!”
程惠蘭嬌軀飛起,半空中不好著地,右掌反圈,借力使力,“呼”的一聲,人已翻飛而下,那賬房一掌又落了空,不禁暴跳如雷,跟著追了下去。
程惠蘭身子剛剛著地,便有四五大漢撲了上來,她隨手抓起一張板凳,東打西撞,那四五名大漢都被她打倒在地,她正待向右邊追去,忽從房中撲出四人,擋住她的去路。
那四人手上都握著兵刃,靠右的一名漢子冷冷的道:“不必到裡面去送死了,把命留在這兒吧!”
程惠蘭不屑的道:“憑你們也配!”
另外一名黃臉漢子罵道:“他媽的,也不打聽聽,竟敢到‘太白居’鬧事,八成是不想活了!”鋼刀一舉,當頭劈了下來。
程惠蘭左手五指驟伸,那人一聲悶哼,撒手而退,程惠蘭乘勢把鋼刀奪在手中。
這一手空手奪白刃,真是做得乾淨俐落。
另外三人正要聯手撲攻,那賬房已從樓上追了下來,喝道:“石全,你們都退下!”
石全正是那黃臉大漢子,聞言躬身說道:“稟舵主,這小子扎手得很,可能就是那姓韓的一夥。”
那賬房道:“我知道,姓韓的現在如何?”
石全道:“人仍昏迷不醒,咱們已把他綁起來了。”
那賬房一揮手,道:“快去稟告古香主,說咱們已把人擒住,這裡交給我便是。”
石全應了一聲,飛身出門而去,另外三人則俯身把程惠蘭用板凳打倒之人扶到另外一間房子去療傷,那賬房大步欺了上來,恨聲道:“你的眼光不錯,這裡正是‘恨天教’的分舵,只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程惠蘭哼道:“是麼?”
那賬房冷冷的道:“在你臨死之前,老夫想問你一件事。